两人来到僻静处,共华把朝中事一一道来。此时虽是寒夏季候,可一席话仍把丕郑吓出一身盗汗。
夷吾感觉并不亏损,将贾夫人搂在怀里。“只要夫人从了孤,孤甚么都承诺你。”
“河西八城本就是晋国土地,孤若出面讨要,名不正言不顺。”
郄芮逼近一步,抬高嗓子。“君上,别忘了奚齐、卓子!”
丕郑说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穆公。秦穆公不动声色,推说要同诸大臣商讨,请丕郑回馆驿安息,明日即有答复。丕郑还欲再说,却被太史赜从旁拦住。无可何如,丕郑只得长叹一声,告别退了出去。
“大夫一起来雍城,没听到甚么风声?”秦穆公收起怒容,目光掠过丕郑,望向其身后的公孙枝。后者摇点头,称一起并未收到任何风声。
“秦侯息怒!”丕郑最愿见到这成果。
“这也难怪。”秦穆公又像是自言自语。“就在大夫到来前,绛城传来动静,说大夫里克一家满门抄斩。”
两人无法,只得接旨。
秦穆公佯装吃惊地问:“大夫有何委曲?”
“大夫在谈笑吧。”秦穆公抬手一挥,早有内侍递上夷吾写的盟誓。“盟誓在此,晋侯不会忏悔。”
第三节.决计
见丕郑仍有踌躇,丕豹更进一步,说:“父亲,当断则断!”
“晋国使者要面见君上。”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君上撕毁盟约,又遭臣子叛变,秦侯当然会背叛相向。”
太史赜引二人来到一处偏殿。丕郑进殿,只见秦穆公端坐书案后,两旁坐着三位父老。
“吾就不信,秦侯退朝了就不能见客?”说完,丕郑竟要往宫里闯。
“依大人之见,鄙人能够回绛城吗?”
逃吧,追上冷至,随他一起去秦国。秦穆公为人慷慨,应当会收留他。走吧,撤回缰绳,扬起鞭子,甩一下,马儿就会绝尘而去。
“即便不能除了夷吾,也要折了他的羽翼。”丕郑狠狠地说。“秦侯只要施计赚吕、郄二人过来并杀了,夷吾便少了左膀右臂。当时下官再纠合众文武,与秦侯里应外合,废了夷吾,迎立重耳公子返国!”
经两人提示,夷吾也有些踌躇。“按说出访本国,使者人选该由孤本身决定。秦侯却指名道姓要两位爱卿同时前去……”
“吕卿、郄卿,有劳二位爱卿替孤去秦国报答秦侯。”
“本来是秦国太史大人。鄙人确切有急事要求见秦侯。”
丕郑哭到:“请秦侯为里克报仇,为晋国子民除害!”
事已至此,不如罢休一搏!
贾夫人晓得申生之事有了下落,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臣妾已经委身君上,哪敢不从……”
夷吾见两人迟迟不该旨,不悦地说:“二位爱卿还不接旨?”
刚进城,丕郑就提出要见秦穆公,公孙枝昂首看天,说已颠末端早朝的时候。丕郑不信,偏要去大郑宫看看。公孙枝无法,只得一起相随,来到大郑宫。
这两日,丕郑的脸上阴云密布,总提不起精力。他用心落在前面,走一步缓一步,像是极不肯意回到绛城似的。秦穆公固然承诺与他里应外合,颠覆夷吾。可他毕竟得先回到绛城。一旦夷吾起了杀意,统统的尽力都将化为泡影。
“大人且放宽解。君上只治里克一人之罪,未迁怒旁人。何况事发时大人身在秦国,回城后大可说不知此事。但大人若因惊骇不敢回城,只会落人话柄。”
太史赜沉吟半晌,说:“有劳大人稍后,鄙人这就进宫通禀。”
“重……可秦侯不是……”
稍停,太史赜出宫,满脸堆笑。“大人请随我来。”
二人上殿,冷至递上国书并礼单。国书上道明秦、晋本甥舅之国,统统地盘本就不分相互。且诸位大臣死力劝止,也是忠君爱国之表示。今特令使者送来薄礼一份,聊表道贺之心。固然只要寥寥数语,却字字说进夷吾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