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乃帝舜后嗣,论名誉要高于嬴氏。”
秋八月十五日,晴。养朽迈,行糜粥饮食。
惭愧感袭上心头。妫夫人是穆公的嫡妻,理应成为中宫夫人。可四年来,朝中从未有人提过此事。穆公晓得,两位兄长对他寄予殷切的希冀,以为在他身上有着能令秦国强大的东西。这类设法不但始终占有在他们的脑中,还影响了满朝的文武。从甚么时候起,穆公就不再代表他小我,而是全部秦国。从言行举止,到穿着起居,再到婚姻……固然他曾说过非蒲女不为中宫的话,可儿非草木,妫夫人的贤能淑德又怎会打动不了他?他并非没有想过立她为中宫,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但是,阻力却如大水般涌来。
如此一来,妫夫人对糊口又多了些盼望。隔一段时候,她都会在秦穆公的答应下聘请太史赜用膳,趁便叙叙两家的旧事。每年春季,太史赜也会和她一起去城南郊祭拜先人。太史赜是名史官。妫夫人便请他报告诸侯的事,增广见闻。她特别喜好听天下间有关女人的故事,想听听那些女人都经历了如何的运气。
穆公一脸慈爱地看着他。“不,吾儿练得很好,又有了长进。待母后返来,也练于她看看。”
亏欠了老婆,还得亏欠儿子:不管嬴槊多尽力,必定成不了世子,成不了秦侯。
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平时都读一些竹简。但她毕竟不懂国度大事,直到遇见太史赜,她才变得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