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公司来讲,只要用户终究缴费,迟延个把月不算甚么,但对抄表员来讲,就相称头痛了。用户的迟延增加了他们的事情量,还影响绩效考核,对评比优良职工、升职加薪有很大负面效应。
陛下也晓得推行电灯,需求经年累月的辛苦营销。在电线扯进千家万户之前,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电厂闲置,有电输不出去,让徐国公这等忠臣赔掉底裤吧!
这些费事还是小事,最讨厌的是屡禁不止的偷电。公司内部章程规定,每个抄表员必须体味两种最常见的偷电体例。
请再交两块钱“通电费”。
本来,当年太祖鼓励生长电灯公司,徐国公主动为陛下分忧,在东北搞电力大YUE进。可发电机买了,电厂建了,用户在甚么处所?公司去跟谁收电费呢?
固然市民一分钱路灯费都不想掏,但抄表员有的是体例逼人掏钱。
所谓滚滚乱世、尘凡炼心,就算不能遗世独立,起码不要同流合污。如此罢了。
如此“横征暴敛”不但收回了电费,连保护本钱也赚返来了。(作者注:民国实事,略有改编)
第二天下午,那户主主动来到办公处找老游,带来两块钱,老游气得鼻子都歪了,把他赶了出去,“你打发叫花子呢!”
免费科对每个抄表员卖力的地区做了分别。胜山办事处包含晋桐在内,独一专职抄表员三名,卖力收取县城的电费。而周边州里,则由公司在本地的电工兼职收取。归正那些处所用电少,事情量不大。
路灯的存在,行车者便当最大。以是县城马车行、黄包车行得按每辆车月费5角免费。浅显住民家有车,也是一样标准交钱。不交钱也行,早晨别出门,出门就有巡警扣车。
一开端他觉得是兴辽电力自作主张,滥用项目乱免费。暗里就教吕青才晓得,这竟是几十年前遗留下的汗青题目。
第一次晓得路灯费这回事,晋桐非常吃惊。他两世为人,不管哪个天下都没传闻路灯还要跟住民免费的事理。
围观的住民合计好一阵子,又凑了三块。
不过,“老游”对晋桐说,如果想捞油水,这些缝隙反而是动手的机遇。经历丰富的他能够等闲把持电表数字,从中捞取好处。
十块钱,两块被作为本月收到的“路灯费”上缴,完成根基任务。剩下八块老游跟外线工二一添作五……至于晋桐,老游请他下馆子吃了一回热汽羊肉。
入夜了,灯胆也换好了,但路灯还没亮。因为修电灯的时候,当然要把电掐了。甚么时候再给通电呢?
“之前给的五块是野生费!现在是买灯胆!”
实际上,路灯的保护和灯胆的改换本就是县当局承包给电力公司的,住民不要花一分钱。甚么野生费、买灯胆,都包含在当局付出给兴辽的电费里头了。
这还不算完。
路灯由兴辽电力保护,虽不能冒然断电,灯胆却很轻易坏。一旦坏掉,是否改换,何时改换,任由电力公司员工说了算。
按照《东北电力办理条例》,用户拖欠电费一个月以上才气断电。一开端,他们常常祈求通融,或者干脆要求抄表员过几天再来,如许一每天拖到下个月尾,抄表员以断电威胁,这些人才会补齐上月电费,持续把本月的拖下去。
好处能够来自用户的“感激”,也能够源自用户的“无知”。
这些关窍,办公处主任吕青心知肚明,但他更晓得水至清则无鱼的事理。凡是抄表员不太贪婪,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管了。
梨树街旁一条巷子里,路灯坏了好几盏,三个月没人修,夏季早晨黑灯瞎火,摔坏了好几个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