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后话,北洋海军练习甚得章法,”
慈禧太后说话时向李鸿章扫了一眼,如果这杭州兵变不能从速平下,只怕这大清的江山……可这调兵遣将的事儿。老是耗时耗力,这大清没修几条铁路!想到这,她却念及了畴昔奉折上提及的铁路的好来,不过这会再提,也已经晚了。
“这剿是当剿,李鸿章这北洋衙门能调多少兵?”
这或许是第二次发问,但实际上第一次发问即是没问,之间的一问一答,是在奉告李鸿章,朝廷是信赖他的,对此李鸿章焉能不知,在第二次发问后,便照实的说道。
李鸿章倒是没有回绝,而是直截了当的说到了事儿,租船要银子,想要租船,得朝廷先给银子。
好一个教子不当!
然后连续叩了三个头。青砖地收回三下沉厚的响声。叩完后,他站起来,右手托着大帽子,向前走数步,在一旁的软凳上虚座着。比拟于畴昔,李鸿章仿佛更加谨慎了,这也由不得他不谨慎,先前的旗籍权贵的作派,已经让他的内心生出警戒之意。
“皇上,就照此办吧,马上传旨闽浙总督卞宝第两江总督刘坤一,差其节调闽浙两江之精锐,前赴杭州进剿乱逆……”
如果搁在几十年前,别说是湖北巡抚谭继洵,纵是军机大臣之子犯逆,那砍掉脑袋都是最轻的,如果搁在乾隆爷那会。没准就要诛九族,可现在听着太后的这一声旨意,门外候着的王公们禁不住在心下叹着“旗威陨落”。自从发捻之乱后,这朝廷便一日不如一日了,对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之类的汉臣,只能令其相互为制,以保持汉臣疆吏间的均衡,而朝廷则居中而用。如此方才气保持朝廷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