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叹后,李鸿章仍然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业已合上的《西欧策》,作为大清国洋务第一人,他焉能不知办洋务第一要义既是用人,在人上,他吃过很多亏,也尝过用对人的长处。
“畴昔只道他张南皮办洋务好高骛远,贪大责备,但现在,他身边多了个唐子然,”
“哦?玉山,你说来听听!”
“他张南皮实是运气至极,此等洋学全才尽为他张南皮所得!”
“唐子然,名浩然,大清国武昌人氏,父少不时逢发乱,为发匪劫入营中充以苦役,后逃入洋船,避匪乱于西洋,得子子然,子然自幼聪慧,更是曾读于宾州大学、德国皇家学院,随海船周游西欧诸国。所到之处,必有所见,必有所思,游学数载,今岁返国。著书于贩子,告以西欧诸国之真假强弱,西洋何故强,东洋因何弱,以警当世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助我国朝天下挽狂澜于既倒。”
见与唐子然有关,李鸿章不由猎奇起来,
周馥的建议让李鸿章心下微动,但想到这两年为制止朝廷猜忌,对张之洞等人的各式谦让,若因为唐子然与张南皮结下深怨,仿佛有些得不偿失,如如果四五年前……想到这再看一眼桌上的《战国策》,李鸿章不由长叹一声道。
“但天下之事,贵在用人,专卖之权甚重,若用人不当,必肇事乱,既然是跋扈如他张南皮恐亦不得不谨慎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