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拟这些人,那些城里的保长、甲长和牌头们本就是处所行政体系的一员,大略相称于后代的街道办、社区办,只是比他们的权力更大些,比如收税、治安以及职员构造等等。对于这些人,陈凯没有像对待前者那样的客气,完完整全都是号令的口气,让他们节制好各自大责的街巷,出了乱子就拿他们是问。
陈凯笑道,柯宸枢亦是以笑容回应,倒是杜辉紧接着跟了一句:“参军你是不晓得,吾明天折腾了一早晨,才算是把那两千乌合之众玩弄清楚,现在都已经重新打散了,他们就算是想要反叛,也是将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将。何如吾这番辛苦,柯小弟也是一早晨没闲着,再看柯兄弟,吾这一早畴昔了就听那些总镇府的人说及,柯兄弟入了夜便倒头大睡,还在院子内里,都把那些新降服的镇兵都看傻了。”
南澳间隔潮州府城,不过是二十里海路外加上百里的韩江水道,便是顺风逆流,几天的工夫郑胜利也是能赶到的。更何况,陈凯他们需求等的只是先头军队,而非是郑胜利的主力军队,只要人手够了,城池就能占稳了,那些夹在中间的地头蛇们,才会变成以战代练的目标。
听到这话,世人亦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柯宸枢在院子里睡觉,就是为了稳定民气,杜辉和柯宸梅则是在防患于已然,相较之下,唯有陈凯是昨夜最轻松的人,因为一旦乱起,他这个文官无拳无勇,新近就任,民气也尚未归附,是很难起到太高文用的。
到了下午,城内大族、士绅以及大商贾家的代表们赴约而来。宾主落座,世人先是恭贺了王师光复潮州的豪举,并且庆祝陈凯荣任本地父母,对此,陈凯也表示了为官一任,自当造福本地百姓之类的宦海套话,也算是宾主尽欢。唯独占一点在于,这些人底子不清楚郑胜利麾下到底有多少人马,能不能守得住这座潮州城。
“参军言之有理,就这么办。”
转过天,已是隆武四年的闰三月月朔。一大早,杜辉、柯宸枢、柯宸梅三人便连袂而来,与陈凯商讨下一阶段的军政要事。
潮州镇兵,实在是一群乌合之众。杜辉打击虎帐的时候,营内里都没有几个军官真的在那边当值。比及杜辉拿下了虎帐,稍作探听才晓得,合着那些军官在城里都是有宅院的,早晨搂着媳妇、小妾睡觉,想换口儿了就去逛窑子,不比在虎帐里苦熬舒畅,乃至有的白日都要日上三竿才会来上值,怎比得过陈凯他们这般起早贪黑的冒死。
一个文官带着一个武将和两个明军就杀进了总镇府,还把敌手的总兵官杀了,这说到哪都是个传奇!
“参军所言甚是,我们也在抓紧统统时候。只是我们这回带来的人马太少,放在这潮州府城内里怕是连个水花都打不起来。末将觉得,还是封闭各门,只放樵采入城,不然如果混入了多量贼人,或是那些乡绅不平王化,有异心的话,我们就伤害了。”
所幸的是,郑胜利此番派来的别的三人虽说都不是甚么老于兵事的老将,但各有各的本事,都不是平凡人等,也恰是这么一比,才显得柯宸梅仿佛另有些稚嫩。不过颠末端明天那一战,以及昨夜的殚精竭虑,柯宸梅的才气和心机本质必将会有一个质的晋升,对于这个参军火工坊中走出去的军官,陈凯还是满怀着期寄的。
“这个嘛,诸君无需担忧。国姓爷麾下数万虎贲,不日就会到达。本来,本官也就是到此打个前站,顺带着摸索摸索车任重和黄梦麟二人是否有改过之意。但是进城了,待了几日,仿佛拿下这潮州也不费甚么力量,明天就去找车任重谈了谈。现在嘛,就是谈出来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