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妃庙?祭奠妈祖娘娘的?”
远处是广州城南船埠上的熊熊烈火,梁标相的座舰上,被缚于桅杆的汪捷身上早已是千疮百孔,不过是他们这些海盗还要在持续折磨这个常日里将他们盯得死死的监军些时候,才没有给他一个痛苦。
“恰是。”
妈祖娘娘,姓林名默,也称林默娘,是宋时的福建莆田湄洲人。传闻其人能预知祸福,且经常出海挽救遭受海难的百姓,因此而后千百年来获得了中国海及周边地区群众的遍及信奉。
舱门敞开,汪捷目光所及,侯在门外的亲兵们也已然倒在了血泊当中,乃至连尖叫声也没能收回来,就已经死透了,这统统明显是早有预谋。
汪捷被缚的同时,红旗海盗的舰船也纷繁起航。但是,他们并没有急着分开,而是驾着海船,驶向明军本部海军停靠的地区,随即一枚枚火毬、火砖以及一声声的炮响便很快将海军营地扑灭。
现在广州城外,清军围着城池缓缓的发掘城壕,仅仅是连滚存在感罢了。城内的两广总督杜永和率部坐镇,附近也有马吉翔、李元胤、张月、董方策、马惟兴、马宝、郭登第、陈奇策等将环伺,传闻广西那边的陈邦傅和高必正、党守素等将也在赶来的路上,城内统统如旧,也难怪他们无精打采。
当然,尚可喜的到来,也并非没有对这座雄城形成甚么其他的影响。广东北部的南雄府和韶州府尽入清军之手,乃至就连清远县和从化县也丢了,广州北面已无樊篱。向东,惠州总兵黄应杰降清,东面也与潮州的福建明军不复连为一体,更别说是尚可喜比来一向在招降纳叛,民气隔肚皮,谁晓得下一个黄应杰会是谁呢。
一大早,两广总督衙门里还是聚众议事。这是常例,不过也就仅限于他们这些杜永和能管获得的武将,至于那些曾与杜永和普通在李成栋麾下平起平坐的众将,他们即便是在广州城里,也不大理睬这个总督的号令。
自十五那日,陈凯乘辅明侯林察的舰队自南澳岛出发解缆,至本日,已畴昔了十天的时候。风向称不上顺利,但也不至顺风。缓缓而行,即便是只稀有节的速率,这么长的时候也足以走完了这条路程的大半。
梁标相返回营地,众将聚齐,一听还是那些须生常谈,一个个的也都神游天外去了,就连汪捷也是如此。待到事了,众将散去,统统规复原状。直到入夜以后,汪捷巡了巡营地,已经睡下,却俄然被梁标相那边的告急要务打搅了清梦。
尚可喜、耿继茂所率之清军主力早在三月初的时候就已经到达广州城下,并且对广州城策动了一次不胜利的守势,在碰了一鼻子灰以后就放弃了强攻的愚行。
伶仃洋,总算是听到了一处有些印象的地名。宋末文丞相曾有《过伶仃洋》诗篇传播千古,到了此处,就算是进了珠江口地界了,而陈凯此行的目标地——广州,则就在珠江三角洲的核心地区。
“探查清楚了,我们也去祭拜一下。”
鲜血还在顺着肢体、顺着桅杆和绳索,乃至是直接从口中、从创口滴落。于梁标相称人看来,倒是份外的解气。但是就在梁标相称人的狂笑当中,汪捷鼓起了最后的一口气,将口中的血水吐在了地上,继而一字一句的将仇恨倾泻而出。
邻近目标地,陈凯自是镇静不已,现在还不到蒲月,时候还很充沛,很多事情还大有可为。不过,清军到达广州城下也已经一个多月了,包含黄应杰在内,很多明军都已经降了清,现在珠三角地区敌我难辨,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即便是真的本地明军也一定能够合得来的福建明军而言,就更是危急重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