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昨天下午看到梅姨娘用了甚么香料或者别的东西没有?”
绣妞细心地回想了一下,终究必定道:“昨天下午姨娘沐浴换衣的时候,我和桃儿就被宋妈妈打发了出去,倒是没瞥见甚么。不过我想起来姨娘有一个东西比较私密,常日里几近连碰都不让我们碰,我也是有一次偶然间撞见了才发明的。”
“是一个很精美的荷包,看料子像是用云锦做的,上面绣得是一朵我不晓得是甚么种类、也向来都没见过的花,开得特别标致,色彩也特别素净。阿谁荷包根基都是姨娘贴身戴着的,连宋妈妈都没有碰过。每次姨娘换下来衣裳,阿谁荷包却从没见她换过。我那次撞见姨娘从阿谁荷包里取出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艳红色的香料,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她的面上很快变得潮红起来,眼睛也像沁了水一样特别亮,说话的声音也变得特别勾人。”
翠楼又诘问了她几句,见她实在是把本身晓得的都说了出来,便点了点头,取出一个石青色的淞江三梭布荷包递给绣妞道:“这内里是十两的雪花银子绞碎了的碎银子,你先拿着,把五两给了你干妈的阿谁小儿子。剩下的五两,你等转头就说是给你寄父和干哥哥买酒吃的,给了你干妈。”又拿出四对绞丝的金镯子给她:“这四对镯子,你本身拿一对,给桃儿一对,旁的就留着办理办理你们那小跨院里的丫环婆子。”然后又从袖口里取出一封信笑道:“夫人五天前就派人去了你们村庄里,给你娘老子送去了二十两银子、五十斤精肉、一百斤精米另有十匹粗布、六匹棉布。这是你阿谁去私塾里读书的大哥家的大儿子写的信,都是你们家里人捎给你的话。夫人说了,你尽管放心在府里当差,你家里的事、尽不消你操心的。现在你二哥也娶了媳妇、你三哥去了夫人的一间茶叶铺子里学技术,你大嫂也怀上了第三胎,请来的大夫都说又是个大胖小子,你且尽管放心就是了。只要你为夫人好好办事,夫人是不会虐待了你的!”
只见这嬷嬷约摸有五十多岁摆布,穿戴一件靛青色的粗布夹袄,外罩玄色的粗布坎肩,圆髻上插了一支松木簪子,白白胖胖的,看起来非常和蔼。
绣妞闻言,面上自是非常冲动,一面有些不美意义隧道:“我统统都听夫人的安排。翠楼姐姐,我还想求夫人一件事。等本年过年的时候,能不能请夫人给我个恩情,放我五天假,让我归去看看我老子娘?我自从进府这么些年,只回家过三趟,每次我归去娘都是泪眼汪汪的、不舍得我走。我也没有别的想头,只是想归去和家里人团聚团聚,在爹娘面前尽尽孝心。我晓得每到过年,府里都特别忙,我们这些奴婢们也是没有假的。只是但愿夫人能看在我这么些年用心做事的份上,给我放上五天假就行!等过了年,正月和仲春我不休沐了都能够!”
绣妞想了想,有些游移不定得道:“要说这些东西,有些很多仿佛都是姨娘让铺子里从西洋、南洋和南疆那边高价买来的,因为代价贵以是一向都是被宋妈妈锁在柜子里、钥匙都带在宋妈妈的身上。但是我们常日里也见过,以是应当也算不上私密。”
翠楼也笑着承诺道:“你放心,你如本年事也逐步大了,等夫人措置好梅姨娘的事儿,必然会把你提到夫人房里当差的。到时候,等你到了出府的年纪,内里的那些富商家的太太如果传闻你是从我们夫人房里出来的,只怕巴不得把你娶归去当媳妇呢!夫人说了,到时候必然会给你预备一副好嫁奁、把你风风景光的嫁出去!你老子娘和哥哥、嫂子、侄儿们也能够接到姑苏城里来享享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