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枫扶着云迟进屋,吓了一跳,堂屋里有一把木躺椅,椅上半卧着一个男人,赤着上身,穿戴粗布裤子,手里扇着一把破葵扇,正面朝着她们。
现在云迟在她眼里真的是一个脑筋被门夹了的傻子。
“枫姨,如何了?”
她回身就跑了出来,锦枫扶着云迟进门,回身把柴门关上,一边打量着这个小小的院子,一边抬高声音道:“小迟,你何必把衣服给她?要换拿我的去换就够了。”
这时,云迟已经不幸兮兮地看着那妇人道:“大婶,你能不能留我们住一宿啊?放心,天一亮我们就走。如许吧,我们固然没有银子,但是也不能亏了你的,我和枫姨身上的细绸衣裳,另有她承担里另有几套也是细绸的,都给你,就跟你换两身粗布衣裳,行吗?”
“但是,大姐,你的衣服我们家小迟必定穿不了。”
她还没有见过赤身的男人呢!
妇人当即诘问:“你说的是真的?就换两套粗布的?”
“枫姨,我本来也筹算找两套粗布衣服换上的,仙歧门侍女的服饰,这小村落里的人认不出来,但是一旦进城,必定有人能认出来,到时候我们就透露了。”
那妇人闻言又今后退了两步,再次骂道:“我说你这女娃是不是傻啊?这清楚就是那些个损阴德的从地里扒来的,你还给买了?倒霉倒霉!你自个儿留着!”
云迟仿佛被吓到似的,作势就要把全部承担往她怀里塞,“真的吗?这不吉利?但是这些白布手感很好的啊,不信你摸摸,这么好的白布,那掌柜才卖我二两银子呢!可便宜!”
妇人笑眯了眼睛,忙不迭地点头:“是的是的,这无缘无端的,我干甚么留你们住下来?你们住出去那还不要吃我家的水睡我家的床啊?这如果去住堆栈,也是要银子的。我看这小女人就挺明白事理的嘛。”
这会儿有便宜可占,就说她明白事理,不是脑筋被门夹的了。
但是,云迟就如许把危急对付了畴昔,却让锦枫感觉惊奇又佩服。
她抿唇一乐。
锦枫从速悄悄地把她的荷包塞进了她包里的那团白布当中。这一碰到白布,她才怔了怔。
她下认识就猛地扯着云迟背转过身,差点把云迟拉得一个踉跄。
锦枫无法,只得点头承诺了。
锦枫大吃一惊,她们有银子啊,为甚么不干脆给她一点碎银,要把衣服都给了这村妇?
一套细绸衣裳都能换个三四套粗布衣裳了,她们身上穿的和承担里的都给她,只换两套粗布衣裳,那她赚大发了啊!
实在云迟在进门之前已经听到了屋里有一道较粗重的呼吸,晓得屋里另有一个男人,再加上这妇人之前说有女儿,那也应当有丈夫才对。
“甚么?这么一大包才二两银子?”那妇人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不成能!”
但是她没有想到锦枫有如许的反应。
这就成了她的衣服了。
“小迟,这......”
他对她们咧嘴一笑,笑出了一口黄牙。
对于云迟这顺手牵羊的行动,她也是只能抚额了。
她之前也一向不明白为甚么云迟会带着这么一堆白布,比及现在手一摸到才发明了,这白布摸起来凉又柔,在如许的炎夏里,真的感受非常舒畅啊。
云迟她们身上的衣服都是仙歧门的。固然是侍女的衣服,但是比这村妇的粗布衣服要好出几倍。
固然看起来质感很好,那最多也是给有钱人家的死人做寿衣的嘛!
噗。
“等会你把银袋塞到我的承担里,把你的承担全部给了她。”云迟说道。
“怪不得你眼睛坏了你仆人家在半道就要把你丢下呢,较着脑筋不好使啊。”她又撇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