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衣男人方要开口,却闻门外一声急唤,“枼儿!”
怪不得这茗品茶馆的买卖好,本来是藏着一个美若天仙的老板娘。
“那就好。”
“清净,”老板娘笑意不减,“楼上阿谁配房,最是清净了。”
“不必了,”张均枼留步,“我只是过来等人的,随便寻个坐处便好了。”
张均枼站在门口扫视了一眼,到这儿来喝茶的人,多是布衣百姓,但也不乏些穿金戴银的贵族后辈。
老板娘见他的手即将探上张均枼肩头,忙对准他的手毫不包涵的拍了一下,“小女人未免嫩了些,等我忙完了这波,便过来陪你。”
张均枼略显不耐烦,回顾傲视,随口道:“冰糖雪梨。”
张均枼天然未闻,超出老板娘便走上了楼梯,店小二忙不迭跟上去,道:“诶,女人,这楼上的配房里怕是另有人,您稍等会儿,我上去瞧瞧。”
他只是惊骇,他们到底还是相逢了。
“天底下那么多痴男怨女,‘情’之一字,不知困了多少人,”她又道。
墨衣男人凝着张均枼,眼中尽是祈盼与不成置信,他觉得刚才陈纯一所言净是扯谈,未曾想过,她真的还活着。
张均枼垂首,提勺拨弄着冰糖雪梨,低语道:“我也是被夫君扫地出门的。”
“我把她休了,”墨衣男人说话间仿佛有几分哽咽。
浪.荡公子这才乖乖归去坐下,只是脸上仿佛还是写满了不甘心。
张均枼怔怔,“为何要休?”
这墨衣男人模样生得极是俊朗,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只是垂着视线,眉头微皱,便黯然失容,仿佛有几分悲观。
“欸,老板娘这是稀客呀,”方才走过一处传来一声侃笑。
谈一凤好久才回过神,略微躬身与朱佑樘行了一礼,随即一声不吭的将张均枼拉走。
说罢又走上去,方踏上最上一层木梯,店小二又问:“那女人你要喝点儿甚么?”
“为甚么?”
宋时有言,“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劈面不了解”,都城这么大,她张均枼恰好又与他相逢了,此为有缘,可他就在她劈面,她倒是不识,此为无缘。
老板娘涓滴不避讳,过来拉起她的手便将她往里头带去。
墨衣男人道:“你头上的玉笄,同我夫人的一摸一样。”
张均枼莲步走近,站在墨衣男人身后,问道:“叨教,我能够坐在这儿吗?”
张均枼看了眼牟斌,随便问起:“你们是锦衣卫吗?”
“因为我傻,”张均枼所言字字皆如针般刺痛他的心。
老板娘招手唤来店小二,低声道:“我方才见阿谁羽士出去了,你上去看看,那两个当官儿的走了没。”
张均枼面露忧色,施了一礼方才坐下。
“那你夫人必然很幸运,”张均枼笑意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