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闹腾的城头俄然温馨下来。坐在城墙上的兵士看着安宁,三三两两集合过来。
城外,安宁嘴角划过一抹笑意,手持长戟朝北秦雄师冲去。
安宁挥出长戟刺死一个北秦将士,在亲兵的保护下缓了口气。她朝四周望去,北秦人前赴后继,一眼望不到头,只要他们这一百人败退,青南城就破了。
“不消。”鲜于焕摆手,“她不过是想激我出战,想一长大靖将士的士气。看来她没有猜出青南城有了伤害,不然也不会如此傲慢。青南城另有三日就能夺下,在晋南救兵到来前,旬日时候充足我们摆布夹攻,拿下尧水城,不消理她。”
城头上一时有些温馨,城下黑压压的北秦大帐一眼望不到底,瘆得人慌。
城内大门下,一个独眼的老兵走到钟海身边,将他扶起,“将军,公主殿下争夺的时候未几了,我们快些把百姓护送出城吧!”
“公主,你还没结婚呢,回京招个驸马好好过日子去吧!”
“钟海,你在说甚么!”安宁一怔,然后怒喝。
钟景有些不忍。安宁已经守了两天,一向呆在城头上。如果不是她,青南城只怕几天前就破了。现在将士一天比一天少,只剩下伤兵,如果彻夜北秦再攻,怕是守不住了。
北秦大帐内,听得内里惊天的喊声,鲜于焕实在一怔。
安宁一把推开他,揭开盔甲,吼道:“钟海,你感觉现在谁能把百姓护送出城!”
“她领了几万兵马?”
唐石行上城头,走到帝梓元身边,“候君,鲜于焕会不会太谨慎了些,莫非他筹办将我们困在城里,就这么干等着我们士气下落?”
副将跑了出去,恭声禀:“将军,帝梓元在外约战。”
“鲜于焕,迎战!”
“我说过不可!”安宁一边冷声回绝,一边砍掉钟海身边北秦马队的脑袋。“我还能够守半个时候,你顿时回城安排一千将士护送百姓离城。”
百来个年青的声音在城外响起,城楼上剩下的伤兵哭泣难忍,颤抖动手重新敲响了交战的木鼓。
“谁愿陪我战到最后!”
“唐将军。”帝梓元的声音俄然响起,“马上点兵,一个时候后,敲响战鼓,挑一万人出来随我出城叫战。”
钟海替安宁包扎妙手腕上的伤,劝道:“公主,您先回城主府里歇息,这里有我看着。”
后城门的钟海送走最后一车百姓,背着刀正筹办跨马重回前城。
以尧水城内九万兵马,龟缩守城才是上策,帝梓元竟然敢出城挑衅。
“照我说的去做。”帝梓元转头,“鲜于焕善攻于心,此次我让他也尝尝一样的滋味。”
钟海有力地看着安宁被关在城外,隔着一方城门,她视死如归的声音猛地响起。
尧水城的援兵,终究到了。
“侯君是说鲜于焕只是在尧水城下用重兵震慑我们,他调救兵去了青南城?”听了帝梓元的话,唐石有些匪夷所思。
青南城下已经恶战了数日,北秦的守势越来越猛。邻近傍晚,两方死伤惨痛,北秦被迫休兵,安宁领着死守城门的将士退回了城里。
安宁神采冷厉,手里的长戟敲在城头上,“闻声没有!”
“是。”固然还弄不清帝梓元究竟想干甚么,但唐石晓得她不是妄动之人,立时领命下了城头。
“是。”副将领命而去。
“一万?”鲜于焕有些难以置信。
像钟海如许只流血不堕泪的男人,也红了眼眶,他站起来,挥手道:“传令下去,让百姓从后城门尽快出城。”
帝梓元点头,“不成能,鲜于焕必然另有筹算。”她微一沉吟,“唐将军,如果我把全部大靖的兵力交给你打击北秦,你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