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后。”帝承恩神感情激,朝太后施礼谢恩。
空荡的大殿内,幽冷的声音缓缓反响,渐不成闻。
说完一马抢先朝慈安殿行去,张福朝太子拱手行了一礼,仓猝迈着小步跟在行走如风的任安乐身后。
太后眼底一抹深意划过,嘴角抿起,“你当初性子活泼跳脱,想不到在泰山疗养十年,倒是沉寂温婉了很多,如果帝家主能瞧见,也能放心了。”
“张福,何事拦住任将军?”
任安乐嘴角轻勾,看着面前板着脸的韩烨,朝日落在他漂亮刚毅的脸上,有些恍忽难辨,俄然极浅极淡的感喟了一声。
太子面带潮红,跑得有些急,向来服帖的朝服瞧上去略显褶皱。
想着刚才在大殿不卑不亢,正儿八经奉告太后非太子妃位不入东宫的任安乐,张福略一犹疑,回:“帝蜜斯现在的性子和婉温婉,可主子瞧着任将军大派头力,更合适太子殿下,何况依主子看,殿下怕是对这位任将军非常上心。”
上首传来的声音严肃冷冽。
“如何会?陛下和殿下对峙了十年都未承诺……”
心雨神采忐忑,见帝承恩头也不回,吃紧跟上前去。
大靖朝除玉玺、虎符能调军外,传言天子有一枚私印能在危急时候变更大靖边陲军队,任安乐要找的恰是这一枚。
“哀家就怕他会点头。”
帝承恩一怔,勉强笑了笑,回:“谢太后挂记。”
慈安殿温馨非常,帝承恩垂眼渐渐走进,在离御座几米远的处所施礼叩首,“帝承恩见过太后。”
十年前若没有这封来自都城的天子密旨,帝家八万雄师何敢远赴西北,她帝家又怎会背上叛国罪名,满门抄斩!
没有落款,但是靖安侯如何会认错嘉宁帝的笔迹和天子私印?
帝承恩盈盈一礼,看上去风雅贵雅。
“蜜斯,太后本日见了您可曾刁难……”心雨跟在帝承恩身后,一起从御花圃行来,小声问自家蜜斯在慈安殿的遭受。
“行,走吧。”这声音听着有些飘忽,张福这么一想,抬眼,眼瞪得斗大――刚才还在身前的任安乐早已行了数米之远。
“主子怎敢妄议太子殿下……”
固然笔迹和私印都证明十年前送来密信的是嘉宁帝,可却不能鉴定是他,不然当年父亲大可公开证据,而不是用他杀来证明明净。
“是,太后。”见太前面色疲惫,帝承恩懂眼色的存候恭敬的退出了殿外。
韩烨停在石阶上,朝御花圃看了一眼,微一犹疑,往慈安殿的方向追去。
帝承恩被太后握着的手有微不成见的生硬,不经意瞥见太后眼底的猜疑,从袖里取出一本字帖递到太前面前,轻声道:“永宁寺清净安宁,臣女在泰山每日闻钟声,回想幼时桀骜难驯,甚为悔怨,遂每日礼佛诵经,清心明智,这是臣女为太后临摹的佛经,望太后能身材康泰。”
若他是帝家冤案的始作俑者,也毫不会对帝家有一丝怜悯之心,洛川麾下的两万将士也不会得以保存,更不会留下她的性命,只是将她远送泰山,交由净玄把守。
“张福。”太后的声音俄然响起,骇得他一怔,立马走上前,“主子在。”
“你十年未回京,想必对都城非常陌生,明日哀家派个女官到锦园跟你好好说说,趁便逛逛都城。”
也难怪,不管当初如何盛极一时,帝家总归是式微了,帝梓元被圈禁泰山十年,若还是当初的性子,也枉了太后对她十来年的筹算。
“太后,快入冬了,您谨慎着凉。”张福将太后膝上滑落的毛毯重新放好,将参茶端到太背工边。
她从袖中拿出一张泛黄信笺,对比圣旨和信笺上的笔迹私印,神采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