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臣,古往今来这词儿的含义实在和佞臣差未几。任安乐身后肃立的苑琴眉一皱,拉了自进苑开端就飘忽着眼打量桌上好酒、连个正眼都没瞧过帝承恩的苑书一把。
任安乐对劲点头,紧了紧袖上纽扣,唇微抿,暴露个含蓄的浅笑,领着两人出了任府,朝东宫而去。
初入都城秋闱场上一箭三雕的不羁豪放,东宫夜宴上与众君尽饮的瑰丽慵懒……另有本日帝家蜜斯宴上世人难以企及的温雅素净。
她这声非常随便平淡,安宁还未说话,韶华已经迫不及待的摆手,“任将军无需多礼,坐吧。”
如此女子,确切平生仅见。
前人有云,黄蜂尾后针,最毒妇民气。
任安乐嘴角微勾,走太小径,行到宴席中心,朝案首上两位公主并帝承恩略一抬手:“安乐见过公主殿下,帝蜜斯。”
安宁坐定,见帝承恩仿似早已忘怀月前两人之间的不快,心底感慨:“无妨,你的宴席我天然要来。”
长长的小径上,行来一名女子,面庞大气,眉宇淡淡,素白曲裾袭于身,挽袖处用纽扣合住,雍容间犹带利落,裙摆处绣着苗条的细竹,慢走间如同行于摇摆竹海中,淡雅之质难以言喻。
“安宁,你来了。”帝承恩的笑容和煦逼真,亲身起家将安宁迎到右首软席上,笑道:“你政事繁忙,请你来倒是叨扰你了。”
氛围有些沉默,安宁瞅了瞅下首有些无措的小丫头,笑道:“尚衣局里送了很多衣裙来,我瞧着就这套扎眼,听闻有人说任将军匪气霸道,我看这句话倒不成信。”她说着转头朝帝承恩道:“任将军是个懒惰的,本日休沐,想必在家闲养,如若不然,你们见上一面,也可化解一些曲解。”
这真的是阿谁自小在匪贼窝长大,浴血疆场的任安乐?
“便是如此,任将军虽是女子,亦为外臣,等会酬酢几句后我便陪任将军拜别。”
帝承恩一身大红宫裙,面若骄阳,头上琉璃步摇泛出华贵的光彩,端坐在苑中宴席首位,谈笑晏晏。
帝承恩神采微冷,笑容淡了下来,“安宁,何必焦急,我对任蜜斯非常猎奇,今后殿下在朝堂上亦会仰仗于她,我又怎能怠慢,让她提早离席?”
自皇宫行刺案后,嘉宁帝对帝承恩的看重尽人皆知,送入东宫的奇珍奇宝不知凡几,养伤的圣品亦皆是皇宫收藏。
玉皇大帝啊,这是那里来的闺女,如何和蜜斯本来的模样很有几分类似。
他只是瞥了北朝苑中面庞沉郁的帝承恩一眼,然后眼神缓缓落在托着下巴寂静不语的任安乐身上。
安宁看了帝承恩半晌,俄然开口:“皇兄可在东宫?”
话还未完,苑琴端着一套锦衣从房外走进,淡淡道:“本日帝蜜斯设席,蜜斯要去东宫,我们蜜斯夙来温雅得体,定是斗不过这些心机弯弯绕绕的大师蜜斯,你不在身边帮衬着如何成?”
“蜜斯,您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