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灯火透明,任安乐才从甜睡中醒来,暮秋的夜里已微有冷意,身上盖着的薄毯却很和缓,她睁眼,书房里微小的灯光透在院落里,印着淡淡的柔光。韩烨一身月白常服,端着一本书靠在劈面的躺椅上,容颜俊美,眉间唯余暖意。

任安乐耸耸肩,慢腾腾的跟在他身后。

这一刻之景实在有些过于夸姣,任安乐托着下巴,盯着劈面的姣美郎君一动不动。半晌后,韩烨叹了口气,昂首,略带无法:“蒲柳之姿,能够入任卿之眼?”

见安宁神采犯疑,帝承恩大悔本身胡涂,帝梓元和洛铭西乃幼时老友,此事又怎会不知。

院子里有片息的温馨。

任安乐眉角轻动,微微眯眼,神情漫不经心:“一身草泽技艺,可贵能入殿下的眼……”

任安乐见韩烨仿佛涓滴未对帝承恩放肆的性子生厌,迷惑道:“殿下,即便你晓得现在的帝蜜斯和当初分歧,也不在乎?”

世人眼瞅着本日宴席已毁,只是酒水服侍足了不说,还瞧了一场不见硝烟的前朝后宫之争,甚感美满,朝安宁和帝承恩行了礼一顺溜回了府。

任安乐踏进院内,见树下横卧着一张沉木躺椅,笑道:“想不到太子殿下还是高雅之人。”她朝四周打量半晌,见此处实在简朴,忍不住问:“太子莫不是平时便憩息在此?”

苑书见好戏结束,拉着苑琴的袖子筹办分开,见她盯着帝承恩身边的侍女一动不动,遂问:“苑琴,你瞅甚么?”

安宁顿住脚步,没有回身,眼垂下,略带沉思。

帝承恩未想安宁说走便走,神采腾地沉郁下来。

“宴上是承恩无礼在先,此事怪不得你。”

帝承恩神情一顿,勉强笑笑:“我在泰山住得久了,当年之事大多记不清。”

任安乐闻言大悦,眯着眼一边说着叨扰殿下了一边迫不及待的占着一旁的躺椅坐下,当起了大爷。

韩烨看着任安乐,像是没听到她刚才说过的话,俄然开口:“安乐,你一身工夫,从何学来?”

两人行了半刻钟,停在一处四周种满桃树的小院前,已近春季,桃树枝丫枯萎,很有几分萧索之意。

任安乐一向在前带路,待实在弄不清东宫弯弯绕绕的小径后才转头道:“殿下,你的葡萄酒藏在那里了?”

苑琴点头,默不出声拉着苑书悄悄从回廊后退下。

“安乐,承恩在山中关了这些年,性子不比当初,你多包涵些,别与她起争端。”

见韩烨不语,任安乐俄然笑得云淡风轻,坐了归去,咄咄逼人的神采刹时消逝,叹了一句,“殿下啊,世上最难守的便是承诺,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去那位帝蜜斯面前显摆,免得人家不屑一顾,让殿下落了笑话。”

洛铭西一言不发的跟在龙行阔步的任安乐身后,沉木扇不知何时别进了腰间,薄弱的身影恍忽望去竟有些保护的意味。

韩烨忆起一年前朝堂上自南疆送来的婚书上写的便是这么一句,脸一板放下书,朝一旁安排的木盒指了指,“内里是西域王进献的葡萄酒,顺带了一套品酒的夜光杯,一起拿归去,免得今后眼馋,埋汰我藏东西。”

这话细细品来,倒也没错。只是任安乐此人不能以常理对之,皇兄对她一贯也是无可何如。

青年隐在回廊下的身影有些恍惚不清,任安乐勾勾嘴角,超出韩烨,径直朝后园走去。

韩烨怔住,任安乐缓缓欺近,墨黑的瞳孔印出满园喧闹,“若她要的是你韩家血债血偿,江山倾颓,你又当如何?莫非因为她是帝梓元,你便能对统统视若无睹?”

至于案首上立着的帝家蜜斯…世人低眉扎眼,实在不敢去瞧这位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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