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这话一出,众臣大为不测,几个武林人士罢了,不但当朝太子亲赴,现在还加上一个大将军,实在也太华侈了。
任安乐和韩烨皆是一怔,任安乐看了安宁一眼,眼底暗淡不明。
“放心,有任将军在,此行无忧。”韩烨道:“夜深了,你回沅水阁歇息吧。”
任安乐转头,笑了起来,眯起眼,“我向来就没这么想过,忠义侯恶名昭著,就算他指证太后当年构陷帝家,又有谁能信赖?”
圆月深空,冷风吹进书房,韩烨放下书,望向窗外,俄然有些等候明日早些到来。
“安宁,你有何事?”嘉宁帝向来对这个女儿极有耐烦,温声道。
“该如何办就如何办呗,我分开了,你不是还在,再说这趟最多也不过就半个月。”
韩烨神情暖和,朝劈面的软椅指:“无需多礼,坐。”
“不止如此。”安宁神情有些狼狈,却仍然望着任安乐,神情果断,“安乐,我是大靖的公主,洛老将军平生尽忠帝家,晋南十万雄师必然早已在你掌控当中,除了你的安危,我更担忧安稳了二十年的云夏会兵戈复兴。安乐,我不晓得你返来究竟想要做甚么,我不能拿大靖的安稳来冒险。”
“安宁,我觉得……十年不见,你会情愿我重回都城。”
“等我返来后再说吧,化缘山之行是逃不过了。”任安乐朝洛铭西摆摆手,从窗户上跳下来,踩着木屐朝房里走去。
即便是不说出口,看她面上的神情,韩烨也能猜到几分,笑道:“说吧,你来见孤,但是有事?”
管家一愣,青龙和白虎都是相府豢养的杀手,剑法虽不及当初沐王府里的归西,但皆在顶尖之列,双剑合璧更是罕逢敌手,常日里便是他们卖力左相的安然。
上书阁,见赵福欲言又止,嘉宁帝放下奏折,道:“如何,连你也感觉朕派太子去化缘山是大材小用了?”
“我既然敢回京,就天然不需求任何人来庇护。”任安乐回身拜别,冷酷的诘责声缓缓传来,“安宁,我想要甚么,你真的不晓得吗?”
任安乐坐在窗户上,两只腿在窗下闲逛,望着玉轮,没有答复。
或许从十年前帝家毁灭的那一日起,嘉宁帝就在等帝盛天返来,只是现在真的当这一日到来时,谁都不晓得,韩氏天下还能不能坐得稳。
赵福赶紧屈身道:“主子哪敢测度陛下的情意。”他一边说着一边替嘉宁帝满上茶杯,“主子猜着陛下定是另有考量。”
阿弥陀佛,这等皇家繁华,还是免了吧。
听到韩烨如此说,帝承恩神采一僵,但极快的掩住,起家行了一礼,缓缓拜别。
深夜,任府。
嘉宁帝点头,“克日京里的事太多了些,让太子离京也好。”
安宁回得混乱孔殷。任安乐只是淡淡的望着她,一言不发。
安宁未答,俄然抬眼望向任安乐的方向,任安乐唇角轻抿,双手负于身后,定定看着她。
“老爷,东宫里的那位连夜送来的,但是出了甚么事?”
安宁一起走到大殿中心跪下,朗声道:“父皇,儿臣有旨要奏。”
俄然响起的声音石破天惊,安宁眼眶发涩,垂在腰间的手握紧,悄悄望着任安乐的背影,嘴唇动了动。
韩烨眼底隐有迷惑,不经意瞥见任安乐望向安宁时淡然清冷的瞳色,微微一怔。
“不敷,让青龙一起去。”左相叮咛。
左相摸了摸胡子,烛火下的脸庞阴暗不明,暴露点点笑意。
“去的可不止是一个任安乐,化缘山上武林人士浩繁,太子如果不幸亡故,和我们可没有半点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