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乐意我来东宫?”
时过境迁,十来载光阴,到现在能有这么个结局,对大靖高低而言,虽是唏嘘不已,却都感觉乃至美满。
十年前帝家的委曲是韩家一手形成,他会还她一个公道,还帝家一个公道,可却永久都不肯看到她染手此中,不然将来他们之间隔着的就不止是帝家仇恨。
他以一种格外庄严的姿势望着御座上的帝王,带着视死如归的忏悔。
此话一出,众臣面面相觑,哪有这么蠢的人,身在朝堂,谁没有个半点错误,至于在金銮殿被骗着天子和百官坦诚吗?
任安乐看了他一眼,立得笔挺,双手负于身后。
任安乐说话时活蹦乱跳的,披在肩上的大裘有些下滑,韩烨下认识抬手去系,手伸到半空顿住,眼沉了沉,他退后一步,淡淡道:“这个时候你来东宫干甚么?”
他摸着胡子,神采更加驯良,“忠义侯为祸西北多年,得卿不惧权贵,捐躯揭穿,才为我大靖除了祸害,不然朕西北子民必无见天之日,卿大功于朝。赵福,替朕宣旨。”
任安乐循着他的目光,落在本身暴露在外的脚丫子上,满不在乎摆摆手,“我在山野里长大,这算甚么。倒是你,剑伤还没好,站在这么处冷地儿哀痛春秋做甚么,不好好养着身子,平白华侈了我一身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