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闻言,精力也是一震,同时恭身拜下。
而崔浩迳拉了萧逸临窗高谈,两人古今逸闻,三国军政无所不谈,崔浩与他谈得愈久,愈觉此人见地超凡,深不成测,心中暗震不已。
“你我兄弟三人既已结为兄弟,自当依誓词而行,各行其志,各为其事。本日之别,他日定有聚会之日,到时再畅叙幽情,联袂烟霞,岂不壮哉?懦夫若怀惊天志,一鸡一黍可安身,我们三兄弟何不就此定下鸡黍之誓?”
刘裕眉锋凝郁,神采萧远,飘然轻举地踟躇道:“但我志不在繁华,而在百姓,这也恰是当年我父心中的蕴结……”
“真是知我者萧兄弟是也。现在晋国虽弱,但真正动起兵器,赵国一定能如愿以偿,他日我或能为国杀敌,但晋国一定如大要上看上去那么弱得不堪一击。鄙人虽为庶人之身,犹不敢妄自陋劣,常怀布衣之志!”
拜毕,三人执火燃烧丹经,再拜,刘裕朗声吟道:“苍穹纪元十二万九千四百四十年一月二十七日,弟子世下愚人,燃烧丹经以告六合:
‘治世重文学之士,乱世发草泽豪杰,弟子苟生于天下飘零、诸夏血脉残落式微之际,虽行布衣之身,但素怀匹夫报国布衣之志,本日我刘裕、萧逸、崔浩三人同怀瑾玉,诚以鄙人之身挥剑为民,虽百死而无一憾也。’
“有道是父志不成违,百姓何可欺?我既为晋国子民,当思报效进忠,手挥此剑,以供国君差遣,只可惜报国无门空自怨,济时有策无人听啊!”刘裕感慨道。
固然光阴易过,白驹过隙,三人却毫无倦怠之感,连碗筷也扔下不管,竟都去了西首寝室,促膝长谈,彻夜达旦,一向到第二天巳牌时分,方抵足而卧,一觉醒来,天光业已大亮,三人起来,不由相携而笑。
那刘裕晓得萧逸早已饥饿难耐,忙拉两人屋里叙谈,本身却去杀鸡煮黍,萧逸与崔浩要去帮手,刘裕死活不肯,二人只好归屋叙谈。
刘裕道:“本日你我三人既然同心一事,何不定下盟约,必得不昧此生,方不负本日一见,两位兄弟觉得如何?”
“弟子无悔!”萧逸与崔浩朗声应道。
萧逸闻言,心中不由微微一震,双眼俄然射出奇光,道:“小弟鄙人,敢问大哥的布衣之志又是甚么?”崔浩闻言,也是点头相询。
刘裕之父刘翘,退隐晋国,因晋赵攻伐之战,不幸败北,厥后又被几位将军污告,诬告他通敌卖国,被上代晋君科罪,厥后固然被当代晋君昭雪,查出真相而免罪,但木已成舟,不免留下了一身的骂名。
言罢,三人再拜,相携而起,互报春秋各叙大小,刘裕最长为大哥,崔浩次之,萧逸最小而为三弟。
他发明萧逸此人和刘裕又自不不异,刘裕为人雄杰,气度弘大,身高七尺六寸,风奇异伟,雄武不凡,志比天高,铁血赤忱,不拘糊口末节。而萧逸却似高鸿在天,深不成测,但勿庸违言,两人都是当世罕见的奇才。
有道是天下无有不散之宴席,就是合上一千年,少不得有个分开的日子。正所谓天下有情聚复散,昂藏七尺各赴志,三尺青锋倾寰中,翼遮半天此为誓。
今以古松弦月为证,他日弟子若违此言,当受万箭穿身而死,弟子无悔。”
崔浩闻言更加爱护,萧逸却道:“崔兄弟,刘大哥并非不入朝野,乃是静候机会,想三国大事,三国报酬之。刘大哥与我虽分歧国,但俱是本家,都有框辅之责,正所谓大义地点,当仁不让,只可惜报国无门,晋君碌碌有为,也只能是望而兴叹。”
不到半晌工夫,刘裕业已将饭菜备好,当下三人高谈阔论边吃边谈,四碟两碗,不过豆腐面筋青菜之流,外加一只鸡,饭菜固然简朴,却大大增加了辩才,一顿简简朴单的鸡黍饭菜,一向吃到半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