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恍然顿悟状,眸中神采一扬,恭恭敬敬地垂首道:“栖梧跟随公主而来,天然情愿选个可去之处,恭候公主台端。”
“你是先自个儿出宫,还是等我返来一起啊?”晋璇公主就这么笑着看他装傻充愣,语气递进一步。
“罢了。”晋璇公主宠溺地斜他一眼,就此放过了他,“既然都已进了宫,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奉上西吧。”
辛夷恭谨而笑:“按理说皇后翅膀浩繁,肃除一个是一个,何况荣贵嫔在后宫位分也不低,膝下又有女儿骊猴子主帮衬,若能操纵这大好的机遇将母女二人肃除,对娘娘也就少一分威胁。”
“那两个丫头派人去叫了么?”咲妃问的是杜鹃和凉儿,从凤藻宫散了,她们仿佛就被晋璇公主带走,但她另有事没做完,另有话要跟她们说。
辛夷面色一沉:“娘娘您是要……?”
“你是想见幽梦吧?”晋璇公主早已看破了他的谨慎思,对于他料想当中的挑选,她干脆直接开了天窗,笑得眯起双眼,“我传闻她仿佛已经醒了。”
“想死有甚么难的?在这宫里,死是最简朴不过的事了。”咲妃眼中一片冷澈,“但是冷宫里的煎熬,并不比死好受。”
晋璇公主点到即止地笑道:“天子一会下了朝,我要去伶仃见见他,你呢?”
“可她们毕竟对您和小公主如此大不敬,更差点毁了公主的名誉!”
内心的石头落地,凤栖梧欣然目送她走,晋璇公主并未对此穷究,可见她内心透亮,却并不怪他。
辛夷浅笑点头:“已经在殿外候着了,奴婢这就去带她们出去。”
走出后宫,晋璇公主望着雨后初晴的天气感慨万端:“这场风波总算是能停歇了。”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他的别有用心就这么被她一针见血地说破,凤栖梧在她面前竟有些难为情,也不否定,只乖觉地低头不语。
凤栖梧略显难堪地一愣,假装不懂地清笑粉饰。
免得像现在如许夜长梦多,恐另有死灰复燃的能够。
“本宫临时不会动她们,让她们先在冷宫里过些个好日子。”咲妃唇边一挑,冷傲非常,与常日里温婉可亲的模样判若两人,“冷宫的滋味本宫是晓得的,胡氏做贵嫔时,总喜幸亏背后拿本宫曾被打入冷宫来讲事,好啊,现在让她也好好地享用一下那种滋味,冷宫里生不如死的痛苦,暗无天日的绝望……”
咲妃点了点头,允她去了。
凤栖梧目露疑色,感觉她看本身的眼神很有牵挂,不由在心底揣摩起来。
“我哪有做甚么?还不都是你在暗中筹办得滴水不漏?”晋璇公主瞥去他一抹耐人寻味的笑眼,“对我们皇室,对我阿谁侄女儿,你当真是‘故意’了。”
身边凤栖梧举袖垂眸,笑如东风:“此次多亏公主您照拂,小公主才得以化险为夷。”
“她们的确该死,但不急于一时。”镜中咲妃怡然端坐,闲适地按着发髻和步摇,“本宫现在手握协理六宫之权,还怕弄不死一对烧毁的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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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心领神会,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