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徐行走过桥头,万籁空濛,烟雨里飘着淡淡的茶香,像是晓得本身要去哪儿,双脚果断地行走着。
男人的琵琶未停,梦境还在持续——
男人静伫很久,终将怀中的琵琶微微倾斜,左手指起落按相,右手指泠泠拨弹,四根银弦便这般在他翠绿玉指间浮动,鸣吟出曼妙的乐章。而他自是端倪微垂,将万端心境诸付琴音。
终究,她穿过了街巷,站在一处繁华高雅的天井外,牌匾上题着“苏府”。推开门,走出来,只见华室琼阁,玉瓦飞檐,苑里栽满杏花,粉如烟霞,柔风轻拂熏醉了远客,弱柳唤来归燕,飞舞盘桓……
垂垂听入了神,一个奥妙的恍忽,她仿如进入梦中,那梦境清楚地闪现在面前,一片青瓦白墙,小桥流水人家。
男人没有回应,还是弹着怀里的琵琶,只是弦音不再如之前江南烟雨般地幽缈舒缓,而是忽如疾风雷电,夜雨敲窗,铮铮哒哒地转入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