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万安。”有人用心要借题阐扬找她茬,幽梦屈膝福了福,对她的含沙射影付之淡笑,“哪有甚么故意没心的,不过是刚巧罢了。”
她接过手中细赏,赞叹:“好标致的香囊啊!”
“是我亲手做的,将它送与公主,只望它能有机遇保护公主最爱的香料,就像栖梧保护公主普通,与您随身相伴。”他笑着道,目不转睛地看她。
“纵被东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她从诗句中浮想杏花的斑斓意境,眉开眼笑地打趣道,“你说的仿佛很有事理,可我闭上眼睛假想杏花对比的男人,倒是让我第一个想到你了?”[1]
他不置可否,只是望着她笑意更深:“杏,谐音‘幸’也。唯愿公主,能永久享尽这般荣幸,幸运。”说着从袖中取出一物递给她。
幽梦便也帮她用目光四周看看,蓦地在路边的一堆石头缝里看到一丝刺眼的亮光,她畴昔将它拾起,是个茶青色的宝石耳坠,心头欢乐呼喊道:“在这呢皇姑母!”
走到神祠长长的石阶下,看到晋璇公主正和她的侍女弯着腰走来走去,一向盯着地上看,幽梦热情走了上去:“皇姑母,您在找甚么?”
[1]出自宋·王安石《北陂杏花》。
[2]出自宋·孙道绚《如梦令·宫词》。友情提示:这就是第二章中幽梦在竹林遗掉队被某男捡走的香囊。
皇后嘲笑着转过脸去,亲热拉住晋璇公主的手说:“皇姐,别怪本宫啰嗦,今后你那些敬爱的、贵重的东西可都得看好了,免得叫一些有私心的人刚巧看到了,惦记上,趁你不备就顺手牵羊、占为己有了。”
她想了想,心下有了答案:“这一阕……是如梦令?”
湖面上的风便更大一些,穿过轩窗,吹进了流觞洲的水亭书房。
“是它是它!”晋璇公主拿在手心,笑逐颜开欢畅坏了,“总算是找到了,真是多亏你了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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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杏花含苞待放时白里透红,娇羞好像少女。比桃花多一丝清雅,少一丝艳冶;比寒梅多一丝温润,少一丝孤绝。可谓东风柔情,浓淡适宜。”凤栖梧朴拙望着她的眼睛说,“公主的气韵最合适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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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内暖意融融,不觉内里起了风,愈演愈烈。
过了两日,一个晴光潋滟的凌晨,幽梦跟从咲妃前去神祠祭拜,以后要在堂内和女眷们共进早膳。
二人便如许相视着,笑声不断。
他晓得聪明如她,定会与本身情意相通,倾目笑诉:“如梦入梦,匪我幽梦?”
浮世清欢,君子与美人皆爱香。幽梦抚摩那只做工精美的香囊,感受它丝绸缎面细致的手感,绣着几朵浅粉恰是杏花,她目光轻掠,念着花旁绣字:“[翠柏红蕉影乱。月上朱栏一半。风自碧空来,吹落歌珠一串。]……”[2]
书案上未经弹压的纸张被吹起了边角,几番折磨下终是不堪风袭,轻巧翻飞飘出了窗外,一起乘风而去……
这香囊做得精彩绝伦,又有着如此动听的寄意,怎能不叫幽梦欢乐、爱不释手?她喜笑容开:“你这般用心我若回绝,于心何忍?”
本来,是埋没了她的名字。
晋璇公主一心寻觅,随口答复:“我的耳环丢了,上面有我最喜好宝石坠子……哪去了真是……”
“到底还是幽梦眼尖啊?”幽梦正与姑母笑着,听这一声阴阳怪气,转头便对上皇后安步而来那双笑里藏刀的凤目,“晓得你皇姑母丢的是代价连城的宝贝,别人如何找都找不着,你一眼就瞥见了,还真是故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