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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怔了怔，不复方才假装的端庄慎重，傲但是立嗤之以鼻：“mm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那本宫也就直说了，克日甘泉宫流言纷繁，传小公主与春陵君诸多含混，幽梦举止轻媚放纵，已经是有目共睹，至于她会不会去魅惑储君，那也是说不准的事。”
姬舜倾身和顺搀扶：“爱妃你先起来。”
慎重而有力的呼喊声打断了他，姬舜淡然抬眼，见是归嵩阔步而来。
说罢沉膝落地，泪如雨下。
“但你本日在此对幽梦落井下石之言，是否符合你的国母身份？”在冷峻言辞的责备后，姬舜心生倦意，“你归去好生自省。”
皇后不甘却理屈词穷：“陛下……”
“至于这个孝子！”姬舜俯落视野，非常讨厌地瞪幽寂一眼，“先将他禁闭起来，非朕旨意不得探视，统统只容朕发落！”
幽寂叩首赔罪：“儿臣领旨。”
归嵩拱手行完君臣之礼，抬起他那双阴鸷深沉的眉眼：“陛下，请您不要健忘，二十多年前对臣许下的承诺。”
姬舜眉眼狠狠一蹙，咲妃更如被万箭穿心，刺痛之下浑身颤栗：“污言秽语岂可为凭？请陛下明鉴！”
皇后眼看情势不妙，自是忧心如焚。
话说得那样刺耳，姬舜真能感遭到她作为一个母亲因女儿的不幸大受打击，已经是靠近崩溃的境地了。
皇后以为咲妃的眼泪只是为了博取怜悯罢了，半眼不想看她，自矜道：“只是细想此究竟在过分蹊跷了，没有充沛的证据来讲明统统，太子究竟是故意之过，还是偶然之失，尚且不宜太早结论。”
咲妃仍泪流不止，冷眼看着这对母子，已有胜算在手，却又因天子没法对废储当机立断，而莫名惊骇夜长梦多。
“替朕拟一道圣旨。”他目光沉定，清冷如雪，“太子失德，不尊孝悌，朕……欲废其储位，择立……”
姬舜在太极殿里独坐至四更天，还是睡意全无。他满心愁绪，沉默思虑了很久，方才交代身边的侍官。
然后转面对皇后冷酷道：“幽寂是你的儿子，你对他有私心，想保护和偏袒他，朕都晓得。”
“流言流言杀人于无形，幽梦何其无辜？莫非必然要让她在饱经身心的培植后，还要在那些流言暴虐的诽谤下最悲惨地死去么……”咲妃泪雨凝噎，哀伤凄婉，声声扯痛姬舜的柔肠，“陛下，为了您脚下的江山安稳，以是储君之位动不得，有些人也碰不得……可当真要捐躯您最敬爱的女儿，要流尽一名公主的血泪？如许的代价，会不会也太大了！……”
皇后正欲开口，却被他堵了话头。
姬舜心知肚明，似笑非笑：“丞相深夜前来，想必是皇后这口信报得很及时啊？”
“幽梦已经重伤到不省人事，性命堪忧，陛下也都看到了？”咲妃向天子投去一眼求证的目光，再而哀思地直面皇后，对峙一如宣战，“不是太子蓄意刁悍，莫非还是幽梦主动献身去引诱本身的兄长与之乱伦吗！”
“陛下！太子千万不成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