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很难信赖虞修华了,毕竟光凭那布偶上,有咲贵妃的生辰八字,就已经完整绝了幽梦会施巫蛊的能够。
听了这话,虞修华心都凉成了冰块,当初要不是她非说那布偶古怪,虞修华那里会往巫蛊上面去想?
“我含血喷人?”幽梦安静相对,眼底却绞着噬骨的恨意,“你拿着藏有我母妃生辰八字的布偶,非说是我谩骂了皇后娘娘,你可曾认识到你本身在含血喷人!”
卫公公选了几个宫女来到虞修华主仆身边,先是赔罪:“娘娘,陛下亲口旨意,请恕主子获咎了。”
“儿臣晓得虞修华为何这么做。”
虞修华和贴身宫女跪在御前,心中忐忑不安,祷告着敏妃和皇后能帮她得救。
含元殿灯火透明,氛围肃重得有些压抑。
虞修华甚是纠结:“陛下,嫔妾是……”
虞修华字字掷地有声,皇后怔住了。
虞修华那张清秀的面庞在灯火下惨白如纸,胆小咬着嘴唇,不敢说话,她晓得一旦说出此物,她就真和巫蛊之术撇不清干系了。
天子用眼神默许她说。在敏妃的发起下,天子让人去毓秀宫取来了那只鹦鹉,并且还钦点了一些“能人异士”,让他们一起来含元殿待命。
虞修华还想抵赖,幽梦冷厉斥责:“都到了这个时候,虞修华你还要再歪曲我!”
幽梦自傲地转目相对:“当然敢,鹦鹉就在母妃宫中。”
幽梦讽刺地一笑:“逼我透露罪过?我有甚么罪过可透露的?”
虞修华道破:“公主掉落布偶之时,你也在场,你与嫔妾一同所见!”
虞修华哽咽了一会,忽又抬起了头:“敏妃娘娘,您都不帮嫔妾说句话么?”
虞修华万分诚心肠说道:“皇后娘娘,小公主送了咲贵妃一只黄蓝毛鹦鹉,那日飞到嫔妾和敏妃娘娘跟前,念了两句话,和您有关!”
随后,不管虞修华多不甘心,在他眼色之下,宫女们强拉硬拽,给虞氏主仆搜身。
咲贵妃沉默不言,幽梦徐行上前,安闲行了一礼:“父皇,儿臣的确送给母妃一只黄蓝毛的西域琉璃鹦鹉,但那只鹦鹉生性和顺,儿臣只教它说吉利话来讨母妃欢心,从未教过它这些莫名其妙的字句。”
敏妃点头,藏着一抹讳莫如深的笑:“陛下,臣妾有体例验明此事。”
幽梦冷声抢了她的话,世人不由看向幽梦。
“她先是在木偶上施了巫蛊之术,企图咒杀我母妃,再命婢女在沿途洒下磷粉,制造鬼火假象,让宫里民气惶惑,觉得有鬼怪作怪。”幽梦傲视着虞修华,话锋中带起凛冽寒意,“待到母妃暴毙,她便可趁着谎言,顺理成章将母妃的不测推到鬼怪邪祟之上,便不会有人思疑是有人在暗中害了母妃,真是好险恶的用心!”
敏妃投来一记凶险的寒光:“小公主,你敢包管么?”
敏妃神采不天然,成心不看虞修华:“本宫还能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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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修华一个趔趄,敏妃忧心忡忡,想着该如何结束。
咲贵妃心平气和,却意有所指:“如此看来,所谓鬼火,不过都是虞修华的佳构了?”
那只血缘崇高的鹦鹉站在雀架上,毛色在灯火下更加的素净了,周身闪烁着富丽。
“那只鹦鹉呢?”俄然想起这一茬,虞修华不由有些冲动,“对,另有那只鹦鹉!鹦鹉说了甚么话,您总归是听清了吧?”
咲贵妃亲手扶起女儿,相互深切地对望,读懂对方的心境,现在情势握在她们手上,只要稳住,虞修华这口锅是背定了。
“那我们在映月池畔看到的那些绿色鬼火,实在就是磷粉被扑灭了?”皇后沉思道。
虞修华冷眼看敏妃:“敏妃娘娘解读其意,鉴定这是对皇后娘娘的谩骂,嫔妾恰是因为信了她的话,才以为咲贵妃和小公主在暗中行巫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