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费事让一让,宝墨!”
“藩王也来阅兵?”幽梦拈着一绺头发绕指把玩,“这但是头一回呢。”
“宝墨啊我们可算找到你了!你如何不声不响就乱跑啊?”孟银尘先到,扶着她双肩就数落起来――谁想那雷厉流行的美少年,原是他们女扮男装的小师妹。
“可不是呢。”冬至侃侃而谈,“这大大小小的藩王里犹属那远在边疆北国的沐王府权势最大,麾下的军队也最是兵强马壮,传闻这回还特地安排了他们年近弱冠的世子代替沐王爷披挂军前,亲身统帅王府的军队致礼。”
少年停了手,看他转脸对那少女,极不甘心肠吐落一句:“对不起……”
“公子!……”仆人们移开长凳将地上的主子扶起,“公子您没事儿吧?……”
黄衣男人被搀扶着摇摇摆晃地站起来,捂着被打残的脸孔全非的俊脸,苦楚地吸一口流下的鼻血,指着宝墨咬牙切齿道:“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我爹是归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归丞相!”
冬至福了福:“探听清楚了,奴婢正要和你说呢。这场仪典盛况空前,说是中心统辖的九州精锐,包含武家军在内的四方戍边雄师,另有那些佣兵的藩王,此次都要带着军队入城,供天子与臣民检阅。”
黄衣男人撂下狠话便一瘸一拐,带着那帮狗腿子主子落荒而逃,留下一脸懵状的医馆三兄妹,另有四周炸开了锅的躁动听群……
宝墨怔忡听他凶恶发誓:“这笔账我记着了,我必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少年甩手又是一捶:“说得这么轻,你是饿死的蚊子嘛!给我有诚意一点!大声一点啊!”
“停停停!……别打别打……”他含含混糊地认栽,“我报歉我报歉……”
谷雨在给幽梦施粉妆面时,寒露和冬至走进室内,幽胡想起来甚么,转面道:“哎,冬至,我让你去问问本日阅兵阵仗里都有哪些人,可探听清楚了?”
人群里有两个呼喊的声音,在此起彼伏地由远而近。
“对不起!……”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奴婢也传闻了这位世子。”幽梦深思着又听谷雨笑言,“他现在在天孙公子里最受热议,人都说他看起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虽生得清秀儒雅,倒是文韬武略样样卓群。”
“甚么世子啊?”幽梦思考半晌,“那天在父皇寿宴上,沐王叔和他的王妃我倒是见过了,如何对你们提的这个世子……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一转眼,黄衣男人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了。
“宝墨!――”
玉绍赶来时看到面前七零八落的景象,不由瞠目结舌,瞬时猜想师妹这回又惹费事了:“宝墨,这如何回事?”
“对不起啊!!――”
“师兄,我……”孟宝墨望望寻她来的两个师兄,一时语塞得不知从何解释。
少年回声转头,蓦地瞧见两个身影正扒开人群向他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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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墨!――”
黄衣男趴在地上直哼哼,忍耐世人的嘲笑。
“听不见呐!再大声一点!”
几拳下来,黄衣男撕心裂肺的报歉终究喊得满街人都听到了,看他皮肉刻苦又洋相出尽,少年这才心对劲足地站起来,作势拍拍身上的灰尘:“对嘛这才是听话的龟儿子,哦不,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