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甚么？”
“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1]
“那厥后呢？”立夏对幽梦自述那些孩提旧事听对劲犹未尽，“公主与她又曾产生过哪些趣事？”
锦衣华冠，器宇轩昂。从他的穿着看出他职位高贵，她款款起家，向幽寂福了福：“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
幽梦起家缓缓走向窗台，鲜红的指尖触着盆栽一片兰叶：“因为她身上有我没有的东西。”
“你读过书？”
幽梦目光变得温和，那株金荷鼎在她眸中倒映出夸姣的姿势：“一种像兰花普通，清隽淡雅的灵气。”
“兰儿。”少女抬了抬眉眼，淡声道来。
“你叫甚么名字？”
注释：
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
她似有所坦白：“家父喜藏书，好文墨，耳濡目染罢了。”
她道：“十年前家父开罪，家道中落，奴婢以戴罪之身充入后庭为婢。”
猝不及防被人吟出了诗的下半阕，少女惶恐转眸，目光对上了独立于香径的幽寂。
她嘴唇不天然地抿了抿，似是难以开口的哑忍：“笔墨狱。”
“既然已经阔别多年，那到底是为甚么，能让公主忘不了那位衣服上绣着兰花的小女孩呢？”
“听你的辞吐，倒像是出自书香家世。”她人如其名，幽寂对她的猎奇也愈重，“为何会在宫中为奴？”
她看书时专注的神情不由让幽寂着了迷，他便如许温馨地看她好久，直到她缓缓抬开端，望着火线花圃入迷。彼处兰草翠绿，露水清灵，兰花倩影在风里超脱、萧洒，参不对落地摇摆，东风把暗香如有似无，浓淡适宜地传送。
“所获何罪？”
“你是春晖苑的宫人？”
滞留半晌看回她：“我是清风，赏花人。”
“我……”幽寂欲言又止，将视野放诸兰圃。
幽梦欣然点头：“我只见过她一面，怕是连她的名字都想不起了。”
少女暗自一怔，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道迷。
她有些拘束，说话声音也是极轻：“是。奴婢长年退役兰圃，受命顾问这些兰花。”
“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少女眼中莫名出现哀伤，兀自轻念，“虽照阳春晖，复悲高秋月……”
“以是缘分就是这么妙不成言啊，有个词叫一见仍旧。”幽梦偏头笑意清婉，“我想大抵说的就是我和她，另有我和星宿这类感受吧。”
幽寂长立风中，望着面前低眉扎眼的少女，想不到宫女当中另有如许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惯例，这让他不成思议，
◇◆◇◆◇◆◇◆◇◆◇
[1]出自李白诗《古风》。
◇◆◇◆◇◆◇◆◇◆◇
“只见过一面，竟能过目不忘，投机得让公主视为故交了？”谷雨心想这可可贵，毕竟幽梦不是一个等闲交心的人，这么多年来她们所知的，真正被幽梦算作朋友的，也仅武星宿一人罢了。
幽寂眉心一紧，减轻了看她的眼神，二人便又落入了沉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