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自寒慎重道:“殿下不必妄自陋劣,自古成大事者,必厚积而薄发。”
“殿下有如此雄图远志,臣作为太子之师亦感欣喜。”梅自寒认同道,“帝王批阅旧时名著集大成者,确能了了世事,进而更行之有效地安危治乱。”
“本宫本日品读《资治通鉴》甚有顿悟,方觉历代明君皆好古不倦,以读书为乐,以为开卷无益,治国之道全在圣贤文籍当中。”幽寂似笑非笑,“本宫身为皇储,也当以此为鉴。”
“昔有周民采编《诗经》歌颂民生,汉太史公司马迁撰写《史记》传承千古,魏文帝曹丕令撰《皇览》拾遗经传,梁朝太子萧统编著《文选》聚集佳作。本宫自省,身为一国储君,至今倒是一事无成,在政绩上毫无建立,实在忸捏……”幽寂低着头,沉闷感喟。
梅自寒目光幽幽一暗,心领神会,绕了这么大的弯子,这才是他明天的主题。
“本宫容后便去奏请父皇,将著书一事交由太傅全权卖力。”幽寂笑望梅自寒,恭敬做出相请的手势,“本宫也深知编成此书是需求绝对的平静和详确,以是本日就请太傅移居文渊阁与藏书为伴,望能为大幽进献出您的才干和心力,单独闭关,早日成书。”
梅自寒脸上是平平如水的沉寂:“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殿下有此悟性,实乃我大幽社稷之福。”
“殿下何出此言?”梅自寒正色看着他,感遭到了他本日的变态。
“本宫在读书时亦有发觉,宫中现存先秦、汉唐诸代文籍文献卷帙浩繁,却都算不上完美,或体例恰当,或类目反复,或援引书名庞杂,皆有其不敷之处。”幽寂一筹莫展思考着,抬起眼来,“现在本宫胸中有一假想,欲效仿魏文帝与昭明太子,编辑一部博古通今、包含万象的巨作,以助父皇和大幽后代臣民晓得古今,警世存珍,太傅觉得如何?”
“纵观各朝荣枯,帝王得失,无不关乎国运百姓。”幽寂双目黯然垂落,“只可惜本宫故意有力,上不能为父皇分忧,下不能为百姓造福,本宫不配当这太子。”
梅自寒安闲不迫:“承蒙殿下正视,将如此重担授予微臣,微臣义不容辞。只是此书工程浩大,编修完美非一朝一夕,著书日久只怕会迟误太子的课业……”
“太傅所言极是,本宫以为此书须将典藏的玄学、儒学、文学、史学等类目名作全数涵盖此中。这便需求一名像太傅如许,博览群书,学富五车的赅博之士亲力亲为,才才气保此书编撰得完美无缺,空前绝后。”这时在幽寂的脸上,暴露了一丝讳莫如深的笑意,他又作深思状,“书名本宫已经制定了,就叫……《盛国御览》,本宫属意太傅主编。”
“太傅不必担忧。”幽寂挥手打住,“本宫已经想好了,太傅著书期间,本宫的课业会由少师和少傅两位大人领受。”
跟着幽寂瞥去的一眼,梅自寒目光淡然看畴昔,可那两人倒是一脸做贼心虚的神态,都不敢与梅自寒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