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皇后绵里藏针施与的压力,咲妃伸展端倪笑道:“幽梦也是被陛下宠得,落下个做事不火不燥的慢性子,庶女有错,岂敢光驾皇后娘娘屈尊降贵,亲予相请?”
女儿们不知适可而止的煽风燃烧,不觉姬舜已然拉长了脸,闭目闪现出了败兴之色。咲妃沉默听着,脸上也是更加挂不住了。
“天然是来的。”咲妃应对自如,“方才巧容去到南柯殿,见幽梦那即将解缆,现在想必正在赶来的路上了。”
“我们等一等无所谓,不过沐王叔和王妃但是可贵才来一趟,她就这么怠慢高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唱着双簧,还唯恐天下稳定地把在坐来宾中的一对佳耦也卷入了这是非当中。云南王沐容柒和他的王妃双双一愣,王妃不觉微蹙娥眉,模糊感觉这场合还是不说话为妙。而沐王爷只是随和地笑笑,以示不管帐较。
与长公主站在一起的太子姬幽寂,眼看着父皇被他两个不懂事的mm教唆得几欲起火,局势恶化下去只怕会对幽梦非常倒霉,他由衷为她担忧啊。
“当着父皇的寿宴早退,岂不是要父皇尴尬嘛?”
“是她筹办的贺礼临时出了岔子,她不想白手而来,设法处理就费了些许时候。”咲妃找了很合适的借口,但愿用一片孝心消弭天子的疑虑。
大要端得平静,可她悬着的心却实在放不下来,因为她很清楚地从巧容口中得知——
“那mm可知幽梦到底何故来迟?”
小公主出宫未回。
皇后冷冷挑了挑唇角:“mm把罪恶全推给陛下,反倒是陛下给宠错了不成?”
“身为皇室宗姬,真是太失礼了。”
“那到底是哪个意义?幽梦她人是来还是不来?”
她正拼尽尽力,沿既定的线路直往西六宫中最大的一座宫苑,毓秀宫方向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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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便不说话了。
骊山和颍川那几个公主聚在一块窃保私语,她们的母亲位分不及咲妃这一品妃来得高贵,以是不敢明着让她下不来台,而女儿们可就不一样了,因为大师都是庶出,年纪排行又都在幽梦之前,不免就有了底气敢压着她一些,并且生母们背后有皇后撑腰,料定那重视面子的咲妃不敢难为她们,即便心中再气恼,也只能强颜欢笑地憋着。
傍晚将洛阳皇宫覆盖在最后一丝霞光下。蓦地有雪雕玉砌的白马载着一袭红衣倩影,风驰电掣穿越护城河上的引仙桥,直抵皇宫西面的光顺门外。那扇如同为她久候的宫门“嗡”地回声而开,她毫不游移地策马穿行此中,又绕过风景娟秀的映月池从千禧门进入皇宫西苑。
转眼暮色来临,便是要开席了,灯挑香暖的仙居殿中,世人皆对皇九女姬幽梦早退一事群情纷繁。
“九皇妹此次也太没分寸了,竟然要这么多人等她一个。”
“不敢。”咲妃谦顺低眉,“嫔妾不是这个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