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嫔也耐不住站起家,满眼忧愁:“是啊陛下,不管是本相不胫而走,还是有人用心漫衍,《载驱》里所暗讽的公主私通太子,如许的流言都已经传开了。皇室……眼下是必须给臣民一个交代了!”
过了半晌,殿门口便呈现了一重苗条超脱的身影,自他双腿刚一迈出去,就如同光照四壁般地,令在场近乎统统妃嫔的眼神都被点亮了起来。
“你还胡说!……”姬舜忍无可忍又抬起手掌,被敏妃适时地拉住。
闻得她声泪控告,姬舜本来气愤的眼神突然一软,异化着伤痛、惭愧、怜悯、顾恤……庞大难言。而跪在不远的幽寂则是冷睇她一眼便不肯再看。
氛围恰是对峙如冰,世人皆是始料未及,只是俄然就闻声殿外响起了宏亮的歌声――
晋璇公主舒眉含笑,漫声唤道:“栖梧,既然唱完了,你就出去吧。”
由她这一石激起千层浪,妃嫔们旋即便交头接耳开了,感慨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春陵君艳绝皇都的绝世仙颜,公然名不虚传。
“陛下!”敏妃焦灼如焚慎重劝道,“事已至此,断不是指责骊猴子主的时候,幽欣有错能够容后再罚,当务之急是想想该如何停歇官方的流言啊!……”
“昆仑皓曜,六合羲皇;女希清歌,浮川苍茫……”
他走路的姿势、气韵,倒是非常烘托他清雅绝伦的面貌,好似步步莲花,走至姬舜和晋璇公主面前屈膝跪落,拱手施礼:“微臣凤栖梧,拜见吾皇、皇后、公主和诸位娘娘。”
姬舜仿佛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住,她们提示得不错,这丫头闯出来的祸,的确得由他这一国之君来清算烂摊子。
幽欣睁大泪眼,一脸苍茫地回过甚望殿外。姬舜听出神,竟一时忘了脚命令他活力的那对母女,扬起了目光:“是甚么人在殿外放声高歌?”
幽欣捂着半边脸撑回身子,唇角有鲜红的血珠沁出,脸颊的灼痛竟让她毫不畏缩,只抬首含着热泪撕心裂肺地哭喊道:“父皇!……你为甚么只信她,就是不信我……”
跟着序幕顿挫顿挫地耽误,清歌停止,余音却久久回荡,绕梁不断。
幽欣立直身板,并起两根手指竖在脸旁,发了狠劲道:“儿臣能够对天发誓!《载驱》里说的都是真相!九皇妹她真的和长皇兄有奸情!……”
“他就是春陵君!”虞修华不应时宜地惊呼出声,她是探听过的,天然把名字和人对上了号。
“长吟兮,愁笙簧以和鸣…彷徨兮,郁永慕以灭亡……”
吐词也非常清楚,一字一字传入殿来,听得幽寂心头猛地一震,面如石化,那骇人的目光几近要夺眶而出。
虽是男人所唱,嗓音却实在轻柔委宛,如晨露滴落枝头伴着黄莺的清啼,那般婉转空灵,带着一种新奇的神韵。歌声在空旷的宫殿楼宇间流转,既动听心魄,又荡气回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