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般暴虐,莫非不都是被陛下逼出来的么?”苏稚抬开端,笑意无处可寻,“任何想从我身边抢走幽梦的人,我必用世上最残暴的手腕折磨他,杀人诛心。”
“求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谷雨不住地给他叩首,急得泪雨如注,可那些侍卫已经霸道架住了寒露的身子往外拖拽。
氛围中弥散着君臣对峙的火药味,两道相悖的指令严峻困扰了侍卫,使他们进退两难,只能紧紧抓住寒露却都不敢轻举妄动。
“甚么……”幽梦晕眩地几乎站不稳,“你说他们都已经……”
“我不是在用心应战你的皇权,只是身边人犯了致命的错毫不能姑息。”他仿佛未产生任何事似地,执起她的手把令牌偿还,“今后这么首要的东西可得保管好了,千万别落到那些故意之人的手里去,他们会对你做出你难以设想的事情,臣辞职。”
这场性别倒置的“帝后”之争,终究侍卫还是向行事凶险狠辣的苏王爷屈就了,他们疏忽幽梦三令五申的禁止,横将寒露拖出殿外。
“寒露……”谷雨拉不住她的手,跪地已是泣不成声。
惨痛的一幕把幽梦心撕扯得痛苦不堪,她悲忿交集地瞪向苏稚,而他倒是安闲不迫向她走来。
听到这句,苏稚转回了头。
“你们是想公开抗旨吗!”幽梦瞪着那些不听他使唤的侍卫,内心好似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停止!”幽梦不顾苏稚的神采强行要保护寒露,“朕不准你们任何人动她!”
“本王的号令你们听不到么?”苏稚对她的话倒是置若罔闻。
“彻夜刑察司就会对沐少亲王用刑鞠问,而他的家人仿佛是安设在您畴前的公主府上吧?”苏稚浅笑的眼眸埋没着彻骨寒意,“前去缉拿他们的人应当也已经到了,他们会被一网打尽,会有几十道好菜等着他们一一去咀嚼,不怕他们没人肯招,而一旦招认,那可就是谋逆的大罪。”
他在几步以外愣住了双脚。
幽梦身子一颤,背脊发凉:“你对他做了甚么?”
“陛下……谷雨姐姐……”寒露临走,手还挣扎地伸向幽梦。
她的严肃使得侍卫们纷繁愣住,不知所措。
“臣只是命人捎去盖有陛下玺印的一道圣旨,宣称,沐王府对陛下怀有异情意欲谋反,夷灭全族,罪当,凌迟。”
“苏稚!”幽梦瞪得双眼通红,心在瑟瑟颤栗,“你怎可假传圣旨,借我之手对沐家人赶尽扑灭!”
“漓风在那里?”
“你能够答复我一个题目么?”她在回身而去的苏稚背后沉声说。
“拖出去,抗旨者格杀勿论。”比拟于她的气愤,苏稚始终是冷如冰雪的平静。
“女帝陛下是想见沐少亲王么?”他沉落下眉眼,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可他怕是回不来了。”
前一瞬他还在对她暖和笑着,后一瞬他就冰封了面色号令侍卫:“把这个出错的宫婢拖去暴室,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