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心中早就乐开了花,哪儿会把她这不疼不痒地怒斥当真,但见她的确是有些薄怒,便顺势服了软:“这件事是我错了,徒弟你莫生我的气,下次我必然与你先商讨了再做决定。陇右这里灾情告急,若换了旁人来,也不晓得她会不会秉公措置。陇右百姓已经遭此大劫,若来着再是个对付了事的官员,那她们可如何办呢?”
过了半晌,南乔终究感到她的手垂垂变得暖了起来,但却不舍得放开,因而只假装没有发觉,转而问到:“方才那群哀鸿没有伤到你吧?如果她们敢伤你,我必然……”
“你要造反不成?”柳初年平视着南乔近在天涯的眼睛,略微冷了脸。
柳初年好不轻易止住了咳嗽,转头斜了她一眼:“你说我为甚么过来?”
“不然呢?”柳初年坐直了身子,正儿八经地看着南乔训道,“你现在真是长本领了,不管做甚么事情也都不与我筹议了。陇右这局势是能等闲摒挡的了的吗,何况另有仁佳乘机而动,你竟然就那么不管不顾地过来了!”
柳初年闭着眼倚在车厢上,几不成察地叹了口气:“她们天然不成能伤到我的,你本来筹办如何措置她们现下就如何措置吧,不要因为我徇了私交。成大事者,是不能被私交影响的,那不是一个好的君主该当作的事情。”
方一翻开车帘,她才发明车中竟然不止柳初年一人。
“你是我独一的门徒,我若连本身的门徒都护不住,那可真是有够丢脸的。”柳初年冷着脸,任由南乔悄悄揉搓着她的手,“你不晓得的事情还多着呢,等陇右之事过了,我必然与你详细算账。”
柳初年见她必然要寻根问底,干脆起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机,非常直白地答道:“对,我就是想要她们死。奉告你又如何样,你会去做吗,为了我的小性子去杀了你南梁的子民?”
柳初年略微皱了皱眉,不再说话。实在南乔说的这些事理她也不是不懂,只是常常想到南乔有能够丧命于此,她就忍不住担忧、后怕。
没过量久,两人便到了南乔的房中。柳初年有些倦怠地揉了揉眉心,将一向以来都绷紧的精力略微放松了些,筹办好好歇息歇息,休整一下。但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南乔便直接关上了门,将她抵在了门后。
南乔话还未说完,便被柳初年堵住了唇。
南乔听着她的话音不像是起火,终究将悬着的心放下了几分。她回身叮咛了部属几句,又命人将她的马匹带归去,本身利落地上了马车。
沉默了好久,柳初年方才轻声道:“南乔,我如何想并不首要,我所想的也并不都是对的。你要晓得,终有一天你会成为如何样的人,你是不成以被我影响的,晓得吗?若你真的过分在乎我的设法,那会是你们南梁百姓的灾害。”
她眼中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以及显而易见的挑衅。
南乔早就不是会被她三言两语吓退的小帝姬了,既然已经敢做出这等行动,天然是早就做好了筹办。她面不改色地回看着柳初年,诚心肠笑了笑,开口道:“我有一个题目,想要就教徒弟。只是若不如此,徒弟约莫是不肯为我答疑解惑的。”
“我又不是那昏君……”
南乔此次前来并未直接前去陇右郡守府邸,而是先怕人前去驻扎陇右不远处的北大营借兵,本身则带领其别人留在这桃源县等待。桃源县令是她这一系的人,还算信得过,她也算开端体味了陇右的局势。
南乔先是一愣,而后终究了解过来她话中的意义,心中不成按捺地出现了狂喜:“徒弟你……你是为我而来的吗?”
“是我。”柳初年悠悠叹了口气,隔着车帘低声道,“你该如何措置就如何措置,不必顾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