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初年眼神庞大地看着老妇人,而后伸手帮她擦去了眼泪:“婆婆莫哭,只要活下来,就必然有但愿的。”
“若我真是歹人,又如何会沦落到这般模样?”柳初年伸开手,以示本身毫无欺瞒。
先前她还是元熙帝姬之时,曾经摒挡过很多难情,固然向来没有严峻到南梁陇右这类境地的,但也算是大同小异。柳初年几近不消多想就晓得此处绝非看上去那么简朴,她信赖南乔的目光,但本身却必必要去亲眼看看这桃源县的景况。
老妇人泪眼昏黄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瘦肥大小的非常不幸,心中不由地生出了些靠近之意,勉强止了泪:“我是从临县来的,本想逃荒出去看看有没有活路,谁晓得我那年幼的孙女竟然活活饿死在了路上。我本觉得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了,谁晓得适值传闻桃源县开端在施粥了,以是抱着点但愿来看上一看……”
柳初年看着这气象不由得叹了口气,而后排到了队尾,想听听看哀鸿们都是如何群情的。但实在这些哀鸿大多都已经饿了好久,连话都懒得再说几句,脸上写满了麻痹与绝望。她们看不到生的但愿,就算桃源县一复一日施着粥,可谁晓得到那一日就没了呢?陇右接连遭遇天灾,朝廷却从未派人来赈灾,就算她们故意自救但也有力挣扎,只能随波而来听天由命。
老妇人有些诧异地抬眼看着柳初年:“你不是秦州之人吗,竟会不晓得郡守的事情?”
“不是婆婆多疑,实在是那些歹人过分暴虐。”老妇人重新拉上柳初年的手,眼泪直往下滚,“先前时候我们也曾信过那些歹人的话,将委曲都讲了出来,将郡守大人的错处都列了出来,可谁晓得那些口口声宣称着要为我们申冤的人转头就将我们给供了出来,官府随便寻了个启事便能将我们打入大牢折磨致死。我那不幸女儿就是是以送了命,你让我如何未几疑?”
“你们县上没有施粥吗,县令莫非就不管吗?”柳初年固然明知如此,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两句。
老妇人惊奇不定地看了她好久,见她也是非常肥胖,并不像是整天大鱼大肉的达官朱紫,方才略微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