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桃源县竟然真的在施粥,若我早点过来,我那孙女也不至于饿死在半路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一边抹眼泪一边自言自语道,“可就算来了又能如何样呢,就算活过了明天,谁晓得能不能活过明天呢?这吃人的世道,真是逼人去死呢……”
还没比及柳初年答复,她便像是想到了甚么普通,当即变了神采,狠狠地推开了柳初年:“你莫不是她们派来诈我们的?”
她并没有流露任何有关朝廷赈灾的动静,也没有向她包管陇右必然会好起来,因为她晓得那位郡守早就用那种体例彻完整底地毁掉了民气。不管她如何说,老妇人都不会信赖朝廷会有何作为,以是她只能拿这类虚无的“但愿”来安抚老妇人。
先前她还是元熙帝姬之时,曾经摒挡过很多难情,固然向来没有严峻到南梁陇右这类境地的,但也算是大同小异。柳初年几近不消多想就晓得此处绝非看上去那么简朴,她信赖南乔的目光,但本身却必必要去亲眼看看这桃源县的景况。
“这秦州的郡守,竟然如此放肆吗?”
“婆婆,您不是本地的人吗?”柳初年见没人搭话,只能本身凑上前去问道,“您是从哪儿来的啊?”
老妇人惊奇不定地看了她好久,见她也是非常肥胖,并不像是整天大鱼大肉的达官朱紫,方才略微放下心来。
柳初年眼神庞大地看着老妇人,而后伸手帮她擦去了眼泪:“婆婆莫哭,只要活下来,就必然有但愿的。”
“你们县上没有施粥吗,县令莫非就不管吗?”柳初年固然明知如此,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两句。
“若我真是歹人,又如何会沦落到这般模样?”柳初年伸开手,以示本身毫无欺瞒。
老妇人一摊手,点头苦笑道:“她才不管呢,她都自顾不暇了,又如何管得了我们?提及来她做到这境地已经不轻易了,我传闻有的县令就算到了这时候,还恨不得从死人手里抠出点钱给郡守大人送畴昔呢!”
老妇人泪眼昏黄地看了她一眼,见她瘦肥大小的非常不幸,心中不由地生出了些靠近之意,勉强止了泪:“我是从临县来的,本想逃荒出去看看有没有活路,谁晓得我那年幼的孙女竟然活活饿死在了路上。我本觉得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了,谁晓得适值传闻桃源县开端在施粥了,以是抱着点但愿来看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