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山中水源丰富,没走多久便碰到了一条溪流。
柳初年拿出袖中的手帕,将匕首细心地擦了一遍,而后非常谨慎地将它安设回了衣袖中。
她从本身的裙摆上撕下一块料子,叮咛南乔蘸水帮本身擦拭一下伤口,又将腰封中的伤药拿出递给了她。
柳初年淡淡地笑了笑,她背上的伤火辣辣地在发疼,如何会没事儿?
月已西悬,却仍没有救济之人赶来,柳初年已经开端当真思疑本身是不是真的被棍骗了,梁帝是真的想杀南乔。
柳初年见不是刺客,当即便松了口气,与南乔一动不动地待在灌木丛中。
“怀……怀袖剑!你,你是……”黑衣人狠狠地盯着她手中的那把匕首,眼中有着一种炽热的巴望,但终究只能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她刚才也想来帮手,但就凭着她也算有自知之明,就她那半吊子的技艺,也只能添乱罢了。
柳初年一袭青色的衣衫,周旋在刀光剑雨当中,硬生生地凭着一己之力将三位刺客拦了下来。
黑衣人奸笑道:“我要你的命!”
她这话中充满了显而易见的讽刺,言辞锋利得让人受不住。
柳初年带着南乔在四周转了一圈,找了个灌木丛躲了起来。
说着,他便挥刀冲了上来。
柳初年没顾得上理睬她,而是缓慢地转头看了看刺客的方位,下认识地抚了抚衣袖。
说完,她便停了下来,回身对着追来的刺客迎了上去。
“放开我!拯救!拯救!”女子凄厉的声声响起,带着浓浓的绝望,“你们削发人如何能行此龌蹉之事,就不怕下天国吗!”
柳初年忙抓住她的脚踝,昂首低声诘责她:“你要干甚么!”
柳初年拔出他胸口的匕首,微浅笑道:“传授我技艺的师父曾奉告我,永久不要看轻你的敌手,看来你不大懂这个事理。”
“徒弟你没看到吗,他们,他们……”南乔跺了顿脚,毕竟没把话说完。
南乔也听到了这声音,下认识地便觉得是救济的官兵,站起来想要呼救。
南乔耳边还是女子的呼救声,她的泪当即便涌了出来:“徒弟,你如何能够这么……”
南乔的眼泪被她这一句话堵了归去,委曲道:“我只是看你因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内心过意不去。”
南乔看着她背后的伤口,眼泪都快落下来了,但又不晓得该说甚么,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这我如何晓得,你得归去问你的好父皇。”柳初年伸手摸了摸后背,毫无不测埠摸到了一手血,她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只但愿你父皇发觉了事情不对,快点出兵来援,然后搜山将我们寻到。”
“或者你想亮出你的帝姬身份,但愿能够吓退他们?”
大略是看着柳初年受了伤,又加上她手中没有任何兵器,他便有了轻敌之心。
她沉着地周旋此中,猛地抓住了一名刺客的马脚,抬脚踢飞了他手中的长剑,而后侧身躲过另一名刺客砍来的大刀,飞身而起接过了空中那把长剑。
南乔并未服从柳初年的叮咛逃命,而是躲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后偷看,她毕竟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家徒弟。
她身姿超脱至极,只是力量终归有所不敷,只能几次地借力打力,数次皆是险险地躲过剑光。
那群和尚鄙陋地轰笑起来,言辞下贱不堪入耳。
她还没反应过来,南乔便又猛地站了起来。
她随即转过身来,面对着那位手持大刀的刺客。
柳初年伸手拽了她一下,捂住了她的嘴:“别出声,声音不大对。”
南乔一时语塞,但仍不幸兮兮地看着她。
柳初年无法地看了她一眼,抬脚向山中走去:“不能归去。一来,我们刚才是乱跑的,一定能找到归去的路,如果撞到刺客那就不好了。二来,我并不晓得那边究竟是宫中侍卫还是刺客占了上风,怎能贸冒然归去?万一是自投坎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