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程姨娘才听出个子丑寅卯来。本来是老夫人担忧惩罚穆青灵会和前些日子刚没了的粗使丫环联络上让人胡想，又不想将穆青衣穆青灵两姐妹之间的龌蹉透露，只好暂缓，给穆青灵戴罪建功的机遇。
“牡丹，你如何想的？”
“女人，奴婢有事要说。”
“你这是干甚么？快起来。”穆青衣被她弄的手忙脚乱，海棠跟隆冬也帮着扶，可牡丹就是长跪不起。
老夫人当然是个正视家属名声的，可在心头大恨面前，她半步也不会让，不然当初也不会那般对蒋氏，这些年也不会假装没有穆青衣这个孙女。
“……我晓得了，你先起来吧。”
小白说的对，要窜改近况，窜改运气，抱紧定国公或老夫人的大腿才是关头。老夫人的腿太粗，还长着倒刺，她抱不住，那就抱定国公的好了，如何着也是亲爹。
“奴婢奉告女人是想让女民气里有个底，国公爷那边，该贡献的还是要贡献……”说这话的时候牡丹昂首觑穆青衣的神采，见她神采无异才敢持续说，“美意老是要被人感激才好，并且奴婢担忧这事没完……那些吃了瘪的人家，本就不是甚么规端方矩的大户，奴婢担忧他们做出那起子荒唐事来，或逼迫国公爷或坏女人名声……总之都应当早早防备的好……”
穆青衣了然，她撇了撇嘴：“无事，随他们折腾去。”如果宿世，她还会担忧定国公将她随随便便嫁了，此生却不会。定国公判若两人的窜改她固然也百思不解，但这类天上掉馅饼的功德她回绝才是傻子。
“国公府嘛。”
“……是格外多，礼房的人说帖子礼单收到手软，这类气象近几年都未曾有。”穆青衣还是没反应，牡丹一咬牙，直接道，“说都是冲着您来的。”
“你……还是先归去洗漱吧。”
闻声这话，穆青衣就昂首，扫了她一眼。海棠后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只得苦着脸坐下来――女人表情不好，必定会狠手虐。
啪！
海棠点上了香，看着青烟袅袅才退了出去。
牡丹额头盗汗直冒，声音也颤抖：“因为、因为那都是些低门小户……”
老夫人发了一通火，却没有措置穆青灵，反倒派金嬷嬷安抚。
“礼房的人说，国公爷已经下了禁令，不管是送帖子还是送礼，一概不收；不请自来的，不管是见国公爷还是见夫人老夫人，一概不见。奴婢瞧着国公爷态度果断，女人大可不必担忧。”
穆青衣语气淡淡的，可海棠却感觉她的表情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安静。她有些踌躇，弱声道：“女人，奴婢笨拙，不如请隆冬……”
将海棠杀的片甲不留后，穆青衣的表情公然轻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