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仪征这名声,算臭了吧?
至于穆青祺,姐弟之间的交谊他还真未放在心头。不说别的,只论当初他对自家姐姐也是喜好的不得了的,可姐弟之情毕竟是姐弟之情,老夫人以己之心夺人之腹实在有失妥当。
“我也圈了些人家,很有些合适的,你无妨听听。”说着,便将那日赵氏说给她的几户人家说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定国公便告别了。又因他怜悯赵氏,遂去了正院。
她觉得穆青衣哭是因七皇子那颗球,又感觉穆青衣那般让外孙尴尬,因此非常抱怨。
“倘或是我记错,李家娘子竟是小衣姐儿的月份?”
定国公一愣,下认识辩驳:“胡说八道,青衣如何能够和李明珠搅到一起?她们先前又不熟谙!”
程姨娘同老夫人走的近,这他向来晓得。可他千万没有想到,她们两个竟有那般密切的联络。现在老夫人不担忧青衣不担忧娴姐儿,唯独将灵姐儿挂在嘴边,可见这后院是如何的情势!
信是钉在书房里的,上头又写的穆小儿,较着不成能送错。可蒋爷又是谁?蒋姓人家,能和定国公府牵涉上的只要先夫人娘家,可自他慕青十七岁到府里,还未曾传闻蒋家上门,看来此蒋非彼蒋。
“惹事大抵,天然不是李逸一人说了算。他虽是粗人,却也知君心难测,如何能够在圣上尚未表态之前点头?夏泽厚那小子,估计他也蒙了,支愣了半晌没说话,背面迫于压力,也向李逸求亲。”
“用得着你多嘴!”慕青赶走了小厮,回到书房掩了门窗,将那封飞刀钉在壁上的信又取出来看了一遍,六个字――穆小儿拿命来。未曾多看一个也未曾少瞧一个,落款是“蒋爷”,笔迹草率至极,只能勉强辨认。
“国公爷歇在正院?不过来了?”慕青有些傻眼,“这、这可如何是好?”
“是莽夫的体例。”老夫人点了点头,对这个答案也对劲,“却不知琛哥何时瞧中了李家娘子?倘若我记得不错,李家娘子该是未及豆蔻?怕是要小娴姐儿的月份。虽说也不过三四岁的差异,可十一岁的小娘子,头脸都未长开,心智也未成熟,便是有几分仙颜,也只是个胚子,怎就入了他的眼?”
定国公越想越觉后怕,心中暗下决定,今后便是做戏也要多靠近赵氏,冷淡程姨娘。
“谁都没有想到,但他那一席话实在竭诚诚心,看李逸的反应,多是会允。”
定国公带了气,老夫人因先前蒋氏丫环的事,对他非常心虚,便打住不再说,只顺势提起穆青衣的婚事来:“翻年便及笄,再不紧着些,眼看就成大女人了!何况灵姐儿不小她多少,如许岂不是也将灵姐儿拖累了?灵姐儿便是体贴不说,内心头也是记取的。再者程姨娘服侍你这么多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如何也不该把灵姐儿担搁了。”
他万想不到夏仪征竟是那般急色又善变之人,现在也不肯称其名了,只唤作“威远候世子”,心底也万幸未将宝贝长女指给他。
“没甚么意义,你且说说李、夏两家如何收的场?”老夫人撇了撇嘴,避之不谈转而问起成果来。
如此看来,青衣甚有识人之名。
她在内院,只传闻端亲王制止的,却不知细节如何。
不过,李家满门武将,前头几个皇子的妻族皆是文官,可见天子的顾虑。李明珠又生了这档子事,名声已毁,这门亲,还真不好说。
“此事不急。”定国公听了前头三个便不想再听,他的青衣固然是丧妇长女,也不甚有端方,可她那般好的模样,又投在他屋里,他千娇万宠还来不及,如何也若忍心给那起纨绔糟蹋?又加上老夫人提及程姨娘和穆青灵,定国公极天然的想到香苑放出来的眼线,不由怒从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