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夫人愣了愣，问：“女人认得我？”
许是怜她年纪小，那夫人连对她说话的声音都放柔了，轻声问道：“小女人，这么晚了，你如何会在这里？”
“我家蜜斯是燕京姜家的姜二蜜斯。”桐儿脆生生的答道。
桐儿一样惊奇，揉了揉眼睛，道：“奴婢不会是在做梦吧？”
“姜家？”另一名年青些的蜜斯闻言目光一动，问道：“但是那位首辅姜元柏大人的姜家？”
姜梨微微点头。
姜梨道：“不是做梦，不过现在……”她听着越来越近的人声，嘴角一勾，倒是顾不上方才的迷惑了，道：“我们去佛堂跪着吧。”
没推测会在这里见到。
“恰是！”桐儿答得必定。
姜梨道：“我犯了错，师太让我跪在这里埋头。”
柳夫人细心打量着面前的姜梨，不知是不是心中对那位老友有些惭愧，柳夫人看面前的女孩子，更加感觉亲热暖和起来。她道：“姜大人便是将你送到这里来了么？”
“这如何能够？”那年青的蜜斯看起来比姜梨的年纪还小一些，游移道：“只晓得姜家有个三蜜斯姜幼瑶，却不晓得有个二蜜斯。”
柳夫人闻言，略略思忖一下，便道：“不错。”看向姜梨的目光更温和了一些，“难为你还记得。”
此话一出，这些人立即又是一副气愤诘责的神情。既然前来寺庙拜佛，这些人天然都是“心善之人”，瞧见小女人被人逼迫，必定要怒一怒的。
此人俊美的似妖似仙，气度风华又过分夺目，的确令人恍忽。
谁也没有说话。
跪在地上的桐儿眼睛一亮，柳夫人这话，就是要给姜梨出头的意义。姜梨被扔在青城山这么多年，无人问津就被抛之脑后。现在柳夫人好歹也是官家夫人，柳夫人发话，便是现在没甚么，等回到燕京多在诸位夫人身边说几句，难保不会传到姜元柏耳中，姜元柏天然就会想起这位被扔在尼姑庵的女儿了。
“不错。”
他的笑意也是带点邪佞，却又摸不清他是敌是友，亦正亦邪。
前来的一众男男女女都惊奇极了，有人愤言道：“这么晚了，是犯了甚么错非要一个小女人跪在佛堂，伤了身子如何办？不是说削发人慈悲为怀吗？怎生如此暴虐！”
只是，柳夫人的话说完，却并没有听到想要的答复，面前的女孩子闻言，抬开端目光惊奇的看着她，仿佛有忧色一闪而过，但是立即就变得游移起来，随即便果断地摇了点头，道：“多谢夫人一片美意，不过，这恐怕不可。”
人们老是更乐于信赖本身眼睛看到的东西。
打门声轰动了尼姑庵里的尼姑，有人去开门，尼姑庵里的灯笼顺次亮了起来，外头的人声越来越大，姜梨沉住气和桐儿跪着。
只听有人道：“难怪，难怪会做出这等丑事，清楚就是心肠暴虐的妖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