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了一个结婚一月的驸马,现在竟敢来与他呛声了?
李安并几个内侍进房颤抖着为元宁帝擦去血迹换下外袍,尽量不去看中间驸马的尸身与板滞的致远侯夫人,再将剑与染了血的衣裳丢在其内,簇拥着元宁帝拜别。
三人被御林军护着分开致远侯府,太子仍抱着阿绵,远远瞥见致远侯,似漫不经心瞥他一眼,“天干物燥,致远侯还是谨慎为好,免得像此次这般,失火烧死了驸马。”
程榕不由咽了口口水,他不会说错甚么话了吧?
“陛下。”阿绵又唤一声,看了一眼死死护着驸马的致远侯夫人,尽量不去刺激他,轻声道,“陛下,你的手受伤了……”
程婉是李氏花了大力量培养的,从表面到端方再到腹中才调,她自认这女儿在全部程府乃至都城都是出挑的。看着面前女儿轻弹可破的肌肤,盈盈秋水般的眼眸,便是蹙眉也仍有一种我见犹怜之美,李氏心中对劲。
“既然公主道驸马尚在,不肯和离。”元宁帝扯住一抹奸笑来,“朕这就去送驸马一程。”
“是谁。”太子顿了顿,接道。
驸马……死了。她不晓得心中是甚么感受,驸马的行动固然很惹她讨厌,但真正评价起来,实在远不至于死。
阿绵汗颜,这位五公主才十二罢了,就能想到养面首了,她和这些人比起来公然还是太年青。
程榕游移半晌,他是听过很多这位太子事迹的,“是柳丞相的外甥林秀。”
元宁帝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血,确切刺目非常。
她一脸迷惑茫然,五公主也不过随口一说,谁让她总感觉太子对小阿绵的态度就像是对小童养媳呢。
她明显叮咛宫人在长公主吃食间放了安神的东西,如何还是让人跑了出来。
“好哇,等你先养三千面首,此后我再养便没人再说了。”阿绵与她打趣。
元宁帝本来很对劲她这点,但现在却感觉,这女儿仿佛一向便教错了。
见元宁帝要一剑刺向榻上两人,阿绵再顾不得其他,拔脚就要跑畴昔筹办抱住他。
但她毕竟没有做到。
一刹时,程婉内心闪过数人,她阿爹、李氏、二房、阿绵……
阿绵摇点头。
“是孤亲手打晕。”太子接道。
“阿绵,你可想回家看看?”宁清惋俄然对她眨眼,想到了一个好主张。
程婉心中轻叹一声,她这母亲甚么都不懂,只懂看那人官品多少,身份是否高贵,向来不会想到旁的东西。
小童养媳,五公主被本身这设法逗乐了,挥手道:“没甚么。”
说着,她还是感觉有些不放心,“那你还等甚么啊二哥,从速回宫去。”
不说身份上的窜改,单是那大皇子已经结婚且传闻纳有三房妾室,便让程婉从心底冲突。
宁清惋摆摆手,对太子不悦道:“二哥,你也追得太紧了,都不让我们先玩会儿。”
长公主并不承情,元宁帝见这母女两争论也不插嘴,只悄悄看着,双目愈见泛红。
二人等了会儿,又趁着交代时混了出去,敏捷躲在冷巷中。
或者说,他早有预感。
太子微抬首,对一旁的李安表示,“还不出来奉侍父皇?”
“别——”程榕下认识开口,“书院同窗出言辱及家人,我就……”
“然后还输了?”太子斜睨他一眼,仿佛感觉他非常没用,“辱及何人?”
太子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仿佛完整没顾及在场的还是两个小女人和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阿绵不管,此时她只感觉阿娘的度量非常暖和,底子不想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