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瞥见不知何时回到殿内的李安满脸慈爱笑道:“郡主,老奴已经命人清算好了偏殿,又打发人去柔福宫拿了些您的衣物,您看看还缺甚么,直接一并说了,老奴顿时派人去办。”
“对了,郡主的丫环香儿,老奴先让她去偏殿候着了。还重新挑了八个宫女,郡主如有不对劲的,立即就换。”
阿绵没想到他到现在还刚强,也来了气,“我就是不走,陛下想如何赶我?用鞭子抽?用脚踹?”
阿绵对他眨眨眼,元宁帝黑着脸,“这是朕的寝宫还是你们的?如何,现在朕不睬朝事,就都能够随便来闯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双管齐下了。
“朕……”元宁帝又道一声,终是点头。
阿绵哪不晓得他的主张,瘪嘴道:“那可不可,前阵子我借阿娘生辰将姑母的藏库搜刮了一番,姑母现在看着我都没好神采呢,太子哥哥又忙成那样,陛下再不收留我,我如何待在宫里呢?”
阿绵方才低头清算荷包,不知产生何事,但太子转而在她耳边低声:“你一来,孤又得宠了。”
阿绵瞧了会儿,感觉现在分歧适唤醒他,便命人拿来了火盆。
“太子殿下,御史大夫张大人求见。”有内侍谨慎出去禀道。
元宁帝:……还能不能好好吃顿饭了。
太子终究忍不住笑出声,懒懒今后一靠,手把玩着阿绵垂到腰际的长发,“阿绵,你再说下去,父皇就要恼羞成怒了。”
春寒料峭,这里没有地龙,只怕会受寒。
“这不是已经见到了?”元宁帝放低声音,“既然心愿已了,便该……便归去吧。”
“嗯,孤稍后就去。”
宫中不是没有其他公主想来看他,可都只在几年前还想过那么几次,都被她们各自母妃劝退了。时候久了,竟只要阿绵还心心念念着他这个还曾经要喝她血的陛下。
“现在已过中午,早就下朝了。”阿绵睁着眼睛看他,“太子哥哥才没有不务正业。”
待元宁帝悠悠转醒,见到的便是阿绵斜倚在窗棂打打盹,书在她手中要掉不掉的模样。
“嗯……”阿绵支下颌看他一会儿,“因为我想陛下了啊。”
暖阳映着她乌黑的小脸,藐小茸毛可见,榻旁温着一碗珍珠翡翠汤圆,和一些易食的小点心。
这话让元宁帝找到了炮口转移地,“太子不用心政务,跟着这小丫头混闹,给朕滚出去上朝!”
太子淡淡瞥过他,“可不能全怪儿臣,她当初敢打儿臣的时候,还是父皇护着的。”
太子复俯视沉默的阿绵,竟不知该说甚么。这小丫头面上娇纵奸刁,但实际心机细致,父皇如此,恐怕她心中正难受得很。
可太子和阿绵都如此上心,他再不承诺,倒是要叫这二民气寒了。
本另有些暴躁的心境,俄然间就安静了下来。
他不想在阿绵面前暴露慌怒的神采,不想吓到她。
前人含蓄,倒很少如此直接,阿绵的话让元宁帝猝不及防红了老脸。何况她笑意盈盈的模样,也叫人不忍责备。
元宁帝拉下脸,“不可,这成何体统?”
“正在……正在东华宫中候着。”
太子瞥见父皇手握成拳,停下敲击案几的食指,起家揉了揉阿绵的头,“阿绵前几日还哭着对儿臣说,想要见父皇,还说如果不让她见,就是儿臣用心囚禁了您。”
“又想带朕的御厨归去了?”元宁帝好笑看她,起筷正要夹起一块芙蓉鸡,不想手一抖,直接掉在了桌上。
“旁人只会晓得柔妃身材不适,安仪郡主留在柔福宫伴随。”太子终究开口,“以是你的丫环小九要留在柔福宫,可行?”
元宁帝笑着弹她额头,“小丫头虽长大了,可这性子却半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