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卿往齐老太君的院子去，路上正碰上洵大奶奶和彦二奶奶，妯娌两人有说有笑的往这边而来，蓉卿朝两人施礼，两人还了礼洵大奶奶笑道：“宵五弟今儿要去衙门了吧？”
史妈妈就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几位兄长在隔壁，你也去隔壁坐会儿吧。”齐老太君赶着齐宵，齐宵看了眼蓉卿，蓉卿正跟齐老太君谈笑，他收了目光负手出了门。
“姨娘客气了。”蓉卿笑着，张姨娘和她说着，部下很纯熟的给齐瑞信倒了茶放在一边的石墩上，“国公爷您歇会儿吧。”
齐宵大步走了出去，蓉卿笑着迎畴昔，问道：“汪公公走了？”齐宵牵着她的手在桌边坐下，回道，“嗯，坐了一刻就走了。方才四哥来寻我，我去隔壁坐了坐。”
“奴婢当家的和一个不成器的儿子，都在外院里当差。”徐妈妈说着话，头一向垂着显得很恭敬，蓉卿没有再问，又去看别的一名妈妈。
齐瑞信正拿着一把剪刀，站在花圃前给挪出来晒太阳的芍药修枝，不苟谈笑的面庞，挺的直板的背影，和面前开的鲜艳的芍药格格不入……蓉卿不由生出感慨来，曾经叱咤疆场，随太祖杀敌挞伐的凉国公竟然会有一日在府里养花弄草！
她那边也不会缺甚么，但齐老太君这么说，就是抬她的娘家人，蓉卿当然是欢畅的应是。
“真是个恶棍。”蓉卿摸着他后背上有些不平的旧伤，问道，“还疼吗？”
蒋氏摆动手：“我只望他能宦海一帆风顺，至于诰命的事儿我可不敢期望。”
五夫人目色一拧，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你们也别拿他们打趣了。”齐老太君笑着道，“去看看席面看备好了，一会儿我们开席！”
“人老是越长越大。”二夫人打断五夫人的话，“再说，我们齐宵媳妇儿无能又贤惠的，两人又琴瑟和鸣，齐宵自是会越来越好。”
齐瑞信眉梢挑了挑，仿佛听明白了，又似是不解，嗯了一声。
一出了正房，她就长叹了一口气，总感觉和齐瑞信说话，内心头情感得很庞大，一方面对他以往交战的经历存有尊敬，一方面对他私事以及对后代的态度生出不满，总之，她很不肯意去正房，也不肯定见到他。
她带来的人不成能，明兰几个丫头从北平跟着她来，她很信赖，剩下的就是小桃，可也是跟着二夫人从永平来的……莫非是几个婆子有题目？
齐瑞信嗯了一声，接了张姨娘递来的帕子擦了手，在石墩上坐了下来，看着蓉卿问道：“你在北平时，也种过芍药？”
“他本来也只是摸索。”齐宵说着微顿又道，“他家中次子本年不过十岁，来岁筹算了局院试，等有了功名再去谋缺，这个缺就让了出来。”
蓉卿听着一喜，笑着道：“奉告蕉娘了吗？她们明天是上午过来？”青青笑着点头，“上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