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瑞信点头,蓉卿和齐宵就站了起来朝齐瑞信施礼,蓉卿还亲身去开了门,齐瑞信在门口脚步微微一顿,蓉卿已是笑着道:“父亲,您那几盆芍药,看着模样再有两个月就要着花了,到时候儿媳让人给您搬后院里去可好。”
“传闻你在给你四哥谋外务府的差事?”齐宵一坐下,齐老太君开口问他,齐宵点了点头,回道,“嗯。”
齐老太君欣喜的看着齐宵,叹着气道:“虽说你性子倔,可心倒是向着家里人的,到处替家里的人考虑着想……”她说着,有些唏嘘的模样,“是祖母对不住你。”
齐宵原有的失落,被她这别扭的姿式逗的笑了起来,蓉卿见他笑就松了一口气:“在那边的院子里,我们给祖母另有国公爷都留个院子吧,将来也能常接他们畴昔住,你说好不好。”
齐老太君摆动手,看着蓉卿道:“你们伉俪俩的好,祖母心头稀有呢。”话落悄悄叹了口气,暴露伤感的模样。
齐瑞信惭愧难挡,冲动的道:“娘……您别这么说,我做的事情犯的错误,理应由儿子承担,与您无关!”
齐瑞信皱了眉头如有所思,不明白齐老太君喊他们来是为了甚么事。
齐老太君笑了起来,点着头道:“我晓得你们心疼祖母,怕我这老婆子悲伤难过,说实话我是有些舍不得,但是你们都长大了,分出去是迟早的事,干脆两府也不远,想返来也简练的很。”
“都是我应当做的。”齐宵皱眉看着齐老太君,“祖母不必和孙子说这些。”
“祖母!”蓉卿内心又酸又打动,看着齐老太君泪盈于睫。
齐宵没有说话,齐瑞信更喃喃说不出话来,齐老太君又叹了口气,道:“齐宵呢,也有不对之处,只是这不对却也是我的错,是我这个祖母没有顾着你护好你,让你受了委曲埋在内心,不免有怨!有怨就得宣泄,与你父亲一而再再而三的抵触也是常理,幸亏……你也长大了,将来也会为人父,期间的艰巨和不易你也将体味到,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将来不管我在不在,虽不希冀你们父子相处和谐,却也愿你们能消弭隔阂,像个平常父子那样……不管谁对谁错,都由我担着,不要再究查了。”
蓉卿内心虽是想搬的,但是这话齐老太君用如许的语气说出来,她内心确切有些不舍,转头去看齐宵,齐宵亦是昂首朝她看了一眼,点头和齐老太君道:“那就听您的,过了本年的玄月初九我们就搬出去。”蓉卿服的是九个月的小功。
齐宵和蓉卿双双应是,向齐老太君告别出了院子。
没有听到齐瑞信和齐宵的话,她却能设想出二人的神采和模样来,她但愿齐宵能谅解齐瑞信,不为齐瑞信,只为齐宵能过的轻松点,再接下来的人生中没有之前的恩仇仇恨,放下过往当真的享用糊口……
齐宵表示很安静,淡淡的一挑眉看了眼齐老太君,又和蓉卿对视了一眼,端着茶盅并未有多少的情感颠簸。
齐老太君摆动手表示他不必说,又道:“当年你母亲归天我们悲伤难过,他何尝不是,现在的病就是当时候落下的,可有甚么用呢,人在的时候不珍惜,不在了记取也好忘了也罢都是无济于事了,你内心有结我能了解也不强求你如何样,只要你内心有这个家,有我这个祖母,有他这个父亲就成!”
反而是齐瑞信,他身形微微一晃,脱口问道:“娘,您的意义是……让翰哥儿搬出去单过?”
“到也不是悲伤。”齐老太君揉着额头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天下都是如此,何况我们一个家呢,我就是担忧这一家子人没几个明白事儿的,将来我如果不在了,这家就算是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