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看着甚么都不在乎,可他没有暴露不耐烦的模样,悄悄坐着,像是在听,又像是在想别的事情。
“那寻个由头不去罢。”牵着蓉卿的手出了净室,“不过是个宴席,你不去也无妨的。”一顿又道,“来往都是功劳夫人,你年纪尚幼见人便要见礼,干脆待在家里,若你不便利说我去和诚王说。”
“儿臣以为,现阶段以防治为主,现在国库并不充盈,若雄师行进又会增加负累,不如再等三五年规复底子再行筹算。”赵均瑞说着眉头微蹙如有所思,他话落赵钧逸就接了话开口道,“大哥,防底子就不是个别例,治本不治本,不把他们打怕了,来岁他们还是会来。”一顿看着圣上,“父皇,您给儿臣和齐宵二十万兵马,一年以内,我们定将草原萧清,永绝元蒙人!”
“娘娘。”外头守着的丫环仓促出去,见单氏面色不善,谨慎翼翼的回道,“这是太子府方送来的,奴婢见您常日爱喝,今儿就又泡上了。”一顿又道,“这就给您换上新来的毛尖。”
蓉卿惊诧,轻笑起来。
单氏侧躺在软榻上,以手臂枕着头,视野没有目标的落在摆的整齐一双绣花鞋,看着上头的鸳鸯戏水,无法的道:“我就是只是想尝尝……”
是啊,不管是防还是守,钱才是最首要的,圣上即位时国库早已在那两年的战乱中耗损一空,这两年多因圣上在朝国库方才舒缓一些,若再添负苛不免入不敷出,厥结果不消细想,便知成果。
每一次都透着苏蓉卿的陈迹,她才晓得,本来王爷内心头不但没有抹开,反罢了是深种。
不骗白不骗,总比圣上鱼肉百姓强。
圣上并未开口,赵均瑞回道:“带兵出征我并非不附和,只是国库赋税,若竭力而为只会后患无穷。”
蓉卿有些猜疑,可又想不出他顾虑的是甚么,想了想她点头道:“晓得了,今后我不去了!”
赵钧逸少有的沉默了下来,没有开口和单竟并肩而行,单竟猎奇的问齐宵:“你常日回府亦会和尊夫人聊朝堂之事?”很惊奇。
“晓得了。”单氏点头,放了笔墨问道,“是在外院是出去了,你去问问他早晨可在府里用膳。”丫环应是而去,过了一刻返来,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王爷被马侧妃请去了。”
圣上撑着额头,轻叹的呢喃了一句:“应天过分安闲,连朕都快忘了北方艰苦!”他的话一落,在场的几人皆是一怔,苏珉和齐宵对视一眼,双双眼中都划过惊奇,那边赵均瑞已开口道,“父皇,不如重设市舶司,开放海禁。”
实在,只要有钱,这两个事儿都能做,关头的是,没钱!
单竟大笑,和苏珉道:“你这个兄长可真是称职。”又问起赵钧逸,“听声音外头热烈不凡,是否宴席已经开了?”苏珉操心蓉卿,他也操心自家的女儿。
赵钧逸穿戴一件海蓝色云纹直缀,一顶玉珠冠落在发髻之上,别着一支胭脂白玉的素面簪子,目色敞亮唇瓣丰润,端坐坐在罗汉床上模糊已透着一股上位着的风韵,可如果细看眉宇间还是是年幼时未消弭的不羁,眯着眼睛看着摆在窗台上开的素净的芍药,和簇簇生姿的牡丹,目光微顿,这边马清荷托了托盘过来,笑道:“王爷这几日未歇息好,妾身给您炖了燕窝粥,您就着热稍用些?!”
齐宵眉头微蹙,反复道:“诚王妃?”蓉卿点头忧?的道,“我……不太想去。”
“甚么事。”赵钧逸眉头紧蹙,常随回道,“小人不知,侧妃娘娘只说了一句在后院荣恩亭等您!”
“算了。”想了想,她凝眉道:“我还是去吧,”她就势跳开了话题,问起北平布政使的事情,“太子的意义,是廖大人任北平布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