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息怒,儿等不敢。”上面跪着的人异口同声道。
张顺中见太夫人动了怒,赶紧下跪,刹时,一阵慌乱的悉索声后,厅堂里的人跪了满满一地。
若搁平时也就罢了,恰幸亏最关头的时候出来搅局,让她如何能咽的下这口窝囊气。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不消说是狼子野心的费氏。费氏两眼红得像兔子,着瘆人的绿光,恨不能一口把张雨霞吞到肚里,让她永久不得生。
她望定太夫人,眸子里是满满铛铛的信心。
“你且说来听听。”太夫人眉心一皱,不愠不火道。
沉默,尴尬的沉默,再度对峙的沉默。
可眼下这桩,就大分歧了。这霞姐儿已然不是昔日里任人拿捏摆布的软柿子了,骨子里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凛然。如果她当了家,定是软硬不吃,是非清楚,这浑水捞银子的手是伸不出来了。并且燕姐儿不止一次跟她唠叨过,说是霞姐儿老是成心偶然地与她们疏离。
太夫人给了大师充足遐想的空间。 她轻咳了声,环顾大厅,沉声道,“老身这般安排也是各式思虑以后才决定的。安乐公刚过世,霞姐儿得守满三年孝期方能嫁人。霞姐儿本性聪明,又是漂亮端庄,这不是二媳妇所能及的;霞姐儿是非功过分得清,不会昧着知己失了公允,三媳妇抚心自问你自个儿能做到不秉公交么?”
三夫人费氏本就是菩萨面孔阎罗心肠的主儿,在她权欲收缩的内心,太夫人此举较着就是往她眼里揉沙子,咯得她眼痛,肉痛,而那“沙子”恰是常日里看着诚恳巴交的霞姐儿。费氏连连嘲笑,心道,想不到她聪明一世胡涂一时,竟然被这个装模做样的小妮子给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