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身子较着一紧，手里的帕子也攥得紧紧的，像是她那颗严峻不安的心。
多日的疑虑终是现了本相，他却无能为力。就算他是九五之尊的天子又如何？也要如许有力、无法得等候运气的宣判。
他凌厉的目光在小桃和果儿几人脸上搜刮，很久，终是出了声，声音很轻，倒是透出寒冬里的寒意，“该赏的，朕天然会赏。但是，眼下，朕最想晓得的是张家蜜斯如何就会落入水中？”
他止不住的咳，声声狠恶，撕心裂肺，似是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浑身的汗淋漓而下，内衫湿的透透的，凉凉的。
天子的大手抓住椅背，扣得紧紧的，似是要抓破普通。
心潮彭湃起伏，波澜不竭。
皇后突道，“慢着。”又转眸看向皇上，柔声道，“皇上，小桃和果儿跟着臣妾多年。两人道子夙来暖和，向来没惹过事端。信赖也是有曲解，不如就让臣妾代庖鞠问吧。”
身后有人走了过来，她的笑容更深了，延长到了眼角、眉梢。
他俯看着那张小脸儿，心都碎了。这世缘分太浅，相识相恋未能及相守，来世呢？还能了解吗？
果儿和小桃面上鲜明褪去赤色，目光不自感觉投向一旁平静的皇后。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两人叩首如捣蒜，光亮的额头血肉恍惚。
张雨霞靠在宫女怀里，因是浑身湿津津的，一向是冻得抖瑟，神采愈惨白。
傍晚，红彤彤的太阳尚未落山，映红了半边天的云彩，这素净妖娆的红色也落进了文德殿里。
轿夫一起小跑，不及半柱香的工夫，就到了文德殿。
皇后一对冷僻的眸子微微一眯，更显薄情，她瞅准了两人。
张雨霞昏昏沉沉间，像是去了另一个天下。那边，绿树红花，溪水潺流，几间房舍，背后是几个连缀的山头。
皇上身后的侍卫面无神采地上前架住那两个不幸又可悲的人儿，拔腿要走。
她的嘴边挂着笑，很高兴、很满足的模样。
“只要能跟赵均在一起，雨霞如何都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