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转忧为喜,“臣妾只是一时感喟罢了,如果真故意求死,早就去了,本日这一行千万不会有了。”
贵妃心道,公然是个贼精的老货,她这是把事捅开,前面的是等着让皇后与她摒挡呢。不成的话,也不至于丢尽面子。实在,想想,自打历经了安亲王拒亲那桩事以后,她们母子已是惊弓之鸟,日子并不好过,都城里那个还情愿娶一个颜面尽扫的女子?还不说吕继伟与日中天的安亲王现在连个路人都不如,景况愈下。
李氏终还是有苦衷的,虽说娘娘的欢乐是真的,但于婚事而言,明显还差了一步。这话想着也只要她说了,李氏微微叹口气,说道,“珺儿这两日看着不知如何,老是低沉,明眼就瘦了一圈,我这当娘的,问了几次也是白搭,就思考着到底那里出了不对?老爷那儿我稍稍流露了一言半语,老爷竟道是该给他寻户好人家了。我这就沉不住了,从速的问珺儿,莫非是成心中人了不成?”
皇后抿嘴一笑,搁下茶盏,“不会是勋儿吧?他呀,老是没个正形,却有一样极好,便是会疼女孩子。对女孩子的细心远过对国事的热中。为此,本宫不知说过多少回,可他也是有理的,宣称道是这女子生来就是水一样荏弱,就是要男民气疼的。还说是不晓得顾恤女子的男人就不是一个好男儿。你听听,能让他气死。”
贵笑安慰道,“殿下心机长远,断不是娘娘说的那般不堪。”又意犹未尽说道,“只是姐姐太宠溺罢了,以是如何看都是膝下小弟模样。”
说话工夫,宰相府已经到了,这是贵妃第二次踏进宰相府的门槛,前次,是趁了夜色偷摸行事,而此次,是受明面应邀,前后不同庞大,此番,贵妃也不必讳饰,但碍于身份的慎重,反倒更受拘束,远不是一个侍从那般随便,即便东瞧瞧西望望,也不会招人丁舌。贵妃的身份到底是束缚了很多,何止只是这一桩一件。
李氏听的当真,想的也当真,半晌都没再吱声,只是拥戴着笑笑,或是嗯啊的应两声,别的倒没主动提及。
贵妃常日里见他们姐弟谈笑风生,不知有多恋慕,此时听皇后一言一语皆是痛苦,不由心生感慨,“姐姐另有一殿下可相依相偎,可臣妾呢,母家惨遭横祸,臣妾轻易偷生,偶然真是感觉不如跟着去了的安稳。”
皇后嫣嫣笑着,接口道,”夫人有话说了就是,本宫与贵妃都是脾气中人,惯不会拿捏,更不会与人神采。“
皇后放下心来,“想不到你也是个会诓人的,久居宫里,此人啊,不知啥时候就变了念想,偶然候连本身都是后知后觉。待转头看看,真是心惊,往前瞧瞧,前路茫茫,让人无所适中。难啊!”
“话是这么说,但一日|他不结婚,便到底是做姐姐的一块芥蒂。本宫看珺女人知书达理,吾也试过话儿,她怯怯羞羞对勋儿心存好感,吾猜想着,本日之宴,大半也是吕宰相为此操心。”皇后絮干脆叨,端倪间如有忧愁隐现,“如果勋儿得以宰相互助,本宫内心当然会结壮了很多,不消夜不能寐。”
皇后看了贵妃一眼,转首问李氏,“这事让珺女人如何答复?你这也是急坏了,不打头不着尾的可不吓着女人?”
满月宴后第三天,吕继伟家中设席,林勋、安亲王天然名列此中,让人不测的是,吕继伟竟然命珺女人去宫中将皇后、贵妃也请至了宰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