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坐在几前,端量着那两枚果子,越看越感觉那小儿果如有笑意隐现,忍不住拿了在手抚摩,滑滑的轻柔的感受直沁进心底,令人愉悦。
贵妃面露难色,道,“能吃吗?这不是在作孽吧?”
林勋长长的哦了一声,似是了然,“本来清风是急不成耐,要做卿奉宫的女仆人了。”他作出深思的模样道,“卿奉?清风?谐音嘛,这还真是说不畴昔的缘分呢,怎地就这么巧呢?你还真是做这宫室女主的命呢。”
“怎地不舍得吃?还是故意留了与吾一起吃?”林勋踏步出去,觑了眼这头的贵妃,道,“清风,过来给小王宽衣。”
这果子另有花样?贵妃抬眼望着林勋,“这果儿似人形,清风故意拿归去供奉,只是不知它的来头。”
贵妃不过是碍于面子,又气林勋明里暗里埋没的勒迫意味,方有几分不甘心,与青桐的闲话倒是刚好减缓了这些难堪,挽回了些许薄面,内心方稍稍镇静了些,愤怒林勋的作弄,却又违和的盼着林勋早些返来,也好与他商定。
望眼欲穿,终究返来了,见到了厌恨的不可,贵妃刚得了平静,又被这一嗓子吼得心惊肉跳,那果子差点落了地。
“但是——”贵妃左顾右盼,讪嘲笑道,“这里是相公的宫室,清风怎能喧宾夺主,岂不惹人笑话?”
贵妃不敢多担搁,强忍了不满,移步畴昔,堆了笑容,“相公当是忙的不能兼顾吧?从速吃些点心果子垫垫肚子。”
贵妃不由纳罕,林勋和蔼?她怎就感觉他极不好相与?冷一分不好、热一毫是错,反正都能挑出差池,她本来还为青桐很有怜悯呢,没想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贵妃饶是低了头,也是被两道|精|光盯得毛,她只能愿意的将那果子送到嘴边,狠了心一小口一小口吃了精光,倒是食不甘味。
沉默是金,贵妃死死默叨。
青桐也是个机警的,抬眼瞄过贵妃的面庞,脆声道,“殿下留了话,说是请娘娘在这儿用午膳呢,他有事与娘娘说道。”
林勋一边盯了她,一边拿了另一个果子吃到嘴里,那眼瞪得溜圆,一眨不眨,“吾陪了你作孽,妖妖怪怪自有吾挡着,你还怕啥?”
青桐笑笑,“殿下待下人暖和,夙来赏大于罚。我们做下人的,可贵碰到如许知冷知热的主子,也是满足了,天然要戴德图报,为殿下分忧。”
贵妃头都大了,这一层一层的,跟剥洋葱一样吃力,就不能一口气吐完?这林勋,用心设了辄子要她尴尬呢,一会子留了扣儿给她,令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两端是牵挂。看了非常随便和蔼,实际不是就摆了然给人看,表白贵妃自个儿厚着脸皮不分开卿奉宫的吗?
贵妃大汗淋漓,只是,那汗磣凉磣凉的,只令她巴不得从速逃了此处离了此人。
青桐一边忙着清算衣物,一边说道,“殿下说了,不要难堪娘娘,若娘娘有急事,大可归去,不必操心等待。”
贵妃本欲推让,转念一想,不如趁机填饱肚子,也好躲开与林勋的独处,毕竟,这是宫里,又值多事之秋,能避开的最好是避开,免生是非,心念回转间便盈盈笑着伸谢应允。
这时想来他也只要对她才是这般难堪了,拿捏她离了他出不得宫。贵妃固然胸腔里满满的不舒称,但是,情势迫人,她不能不低头,“殿下看着不着调,想不到竟也是脾气中人,你们也是有福的了。”贵妃话题微转,“殿下比来很忙吗?怎地只闪了一会儿,便不见人影,是回了殿堂?”
贵妃的迷惑尽数落在青桐眼中,青桐打了两名宫女退出去,笑道,“殿下夙来爱好去坊间铺子带回些希奇物什,这些都是殿下喜好的,奴婢自作主张,也不知会否合娘娘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