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打了葵敏,靠在繁花团绕的锦被上,思路蹁跹,信中白氏特地提到,让她尽快出宫,寻得惠诀大师一见,又是隐晦的提到安亲王,只是语焉不详,似成心躲避。
策划了好久,心血岂容白搭,贵妃狠狠咬了舌尖,那疼痛逼得她刹时复苏。
“娘娘,不现在儿个不去了?您这刚喝了汤药,若一受冻,岂不白搭?另有这伤口——”葵枝迟疑道。
“舅母只怕也并好不到哪儿去,今儿宴上都没露面,本宫考虑着或许是被囚禁于府。”
白氏前面提及安乐公府无一不言,唯独触及安亲王倒是畏畏脚,似成心似偶然,虚无缥缈的像空中楼阁,白氏重中之重或就在此?避重就虚?
事情老是无法的。
“白氏想来递了信函给娘娘,或就是给娘娘提示的。”葵敏考虑着道,“奴婢想那奥秘人能提早行事,会不会是皇上身边的人?不然他怎会那般赶巧?”
“太夫人暴病已毙,母亲被奥秘人事前夕转走,至今不知所处,张吉照事前出外,一向未归,二叔一对父子兵染血疆场,三叔丢进深牢,三婶痴颠街头,二婶不知所踪,至于女眷,皆被囚于宫中。整座安乐公府大宅现在只落得寒鸦站枝,鼠虫坐窝。”贵妃兀自麻痹,她似是对葵敏而言更似是自语,很久,她问葵敏,“安乐公府谋逆之心久而有之?皇上金口玉言,声讨乱兵贼子,这由口扣得极好。”
“母亲另有哥哥存亡未卜,让本宫挂记,如果他们留得朝气,本宫的惭愧终会少一点。”贵妃移了玉手,烛火晕染在她的端倪间,淡了那份刚毅。
葵敏神采踌躇一会子方嗫嚅道,“娘娘,那春山您可记得?他现在在宫里当职。前些日子奴婢见过他。”
“欲加上罪,何患无辞。安乐公府已是破败,纵有回天之力又当如何?”贵妃并未应对,她以手扶额,那暗影正叠于她的眼眸,暗淡隐蔽,只叫让人无从看破。
“娘娘——”葵敏不忍贵妃苦熬,贵妃眼角珠泪晶莹,她早已寥落的心现在怕已碾碎成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