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已不早,凤仪宫前厅身着素净的宫女们穿越不止,或是端盘,或是清算桌椅,厅里张灯结彩,丝竹盛起,一片繁忙熙闹,此等风景看起来不亚于除夕夜宴。皇后是费了心了。
贵妃面色庄严看着窗外冷僻的天空,一声长叹,只道是年关将至,倒是形单影只,娘家、后代、皇上,明显是富华至极,倒是抓不住,好像浮烟。
寑房里,已有趁早的夫人落座,陪着皇后闲谈。
花团锦簇的夫人们恭谨的向贵妃礼拜。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体贴。所谓国,必先有家。而置家,少不得读书、礼节,引了人才,方能立业,方能报国。于我们女人,当头不过就是庇佑保护。”皇后引古论今,侃侃而谈,诸人点头,无不平气皇结果不然是大唐公主,也当得起大夏皇后。
皇后不露声色,“昨儿晚间本宫玩牌玩得鼓起,过了亥时才放她走,这就起的晚了,看本宫一会儿如何罚她。”
皇后暗自嘲笑,她们虽是虚假,倒也尚存一点规矩,没有公开鄙弃。
李氏极有眼色的瞟向皇后,她听闻皇后与贵妃夙来不善,抱走了贵妃的一对后代,且说那贵妃娘家现在更是连个空壳都不能保存,想来这贵妃也是徒有浮名了吧。贵妃步至有几尺远的地儿,李氏愣是没挪挪屁股。
“mm果然不能熬眼,今儿但是出糗了,让夫人们看了奇怪。等明儿坊间还不知说吾如何折磨mm呢。”皇后云淡风轻笑了打趣道。
皇后倾耳听着将军府李氏的家事,“贱妾那小儿,不随他爹,自幼不喜刀剑,唯好读书,把他爹爹气得见了他就训,这日子久了,倒好,爷俩就如猫和耗子,一个追一个逃。闹的宅院不安生。”
贵妃收回眼神,温和道,“本日或有故交来,葵枝葵敏帮本宫多支撑着些才是。毕竟人多眼杂,万不成败了事。”
贵妃应了一声,回身,任由葵敏葵枝为她披上大髦。
初十,日头薄弱,北风还是,三九天惯有的冷瑟。街上行人寥落,路旁的枯树枝干扭捏哭泣,偶有几只雀儿稍作逗留便仓促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