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往里,那景色便愈是分歧凡响,还未近前,只听得隐有娇媚女子的莺声燕语窃窃传来,撩民气波。贵妃尚是初度踏足,理所当然觉得那窈窕女声当是哪家府上的女眷。然,再行几步,拐过一道弯儿,倒是另一番繁华似锦,百余步的长廊,竟然坐满了穿戴极其薄弱的妙龄女子,那些女子皆是明眸皓齿,遇有男人上前搭讪调笑,女子喜笑容开,作巴结之态。贵妃忽而有些明白,她耳际泛红泛烫,这想来是酒楼皋牢酒客的手腕,秀色可餐嘛,有酒有肉,若再添上美人相伴,天然是妙不成言。
林勋转头看贵妃,似笑非笑,眸中倒是自含亲热,“如何?跟了吾可开眼界了吧?”
豪阔的大厅内,暖风熏香,恢宏的雕梁画柱,房顶更有飞天莲花藻井,大莲花四周画多少飞天绕莲花翱翔,让民气生举高望空旷广宽的万丈豪情。
又来作怪,贵妃端倪间透露不悦,只又不能作,遂顺了廊道前行,婢女越来越浓烈,醉民气扉。贵妃心神俱爽,莲步轻移,那衣裙超脱于风中,别有一番风味。
却见这里高楼林立,绣旗相招,贵妃细细瞧去,人云楼、琴茹楼、时佳楼、月楼――家家小巧光辉,户户雕梁玉柱,阔达的彩欢楼门前仿佛有两列迎宾送客的小哥儿,头戴方顶样头巾,身穿紫衫,脚下丝鞋净袜,洁净利落,端倪擒笑。贵妃膛目结舌,都城酒坊现在竟是这般强大豪华,若不是本日亲眼所见,她又怎能等闲信赖?
林勋下了轿,挥挥手将那些侍从打的远远,他杵于轿前探脱手臂作扶姿势,贵妃于轿上另有踌躇,却听那人慵懒冷酷的声音传来,“吾手上隔了好几层衣袖,又垫了帕子,再加上贵妃的几层衣袖、贵妃的帕子,贵妃还不放心吗?”
贵妃正瞻仰着这与皇宫能够媲美的庆云楼,满目钦慕,之前的晦涩不快一扫而空,她情不自禁感喟,“素知大夏富强,国富民强,竟不晓得会是这等直冲云霄的巍峨。”
长廊绝顶是一处天井,一样是灯火光辉,亮如白天。模糊有平淡的婢女沁入口鼻,贵妃不由面露忧色,讶异道,“竟有如许妙境儿,前是楼,后接院,廊庑掩映,亭阁错落,又有吊窗花竹,各垂帘幕。吾当真觉得是在梦中呢。”
林勋随了在后,目光隐去如石如松的凛冽,唯余水波弥漫,宫里实在是扼杀了如许曼妙婵娟,今儿如果能哄了她真正高兴一回,也算是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