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语帝君还未开口,那名拿着铁锤如文弱墨客般青年就嚷嚷着插话道,“废话少说,小女娃先来跟老子过几招。”
我眯起眼睛,手腕一转,一个剑花便袭向了名为耆童的少年。
这名吐词粗暴,力大非常,长相文弱的魔将青年大抵是见我仙身长得年幼,故而轻敌了吧。
东王公的首席大弟子如何能够本来就是魔!
“好险好险,”我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看向吹笛的少年,“啧啧,长得这么都雅招出来的东西却这么暴虐,红娘说看人不能看脸公然没错。”
东华帝君跟诩圣真君到底是跑去苦海干甚么了?看风景么!
莫非,是十万年前,被东王公封印在苦海的上古战魔?
婉转的乐曲响起,天空中模糊传出鼓乐声,两条浑身长着青绿色鬃毛,长度大抵能绕昆仑宫两圈的长蛇自云雾中探出脑袋,吐着鲜绿色的信子对我伸开血盆大口。
是说十万年前那场重伤东王公,让无数仙家魂飞魄散的神魔大战?
见我后退,青年激/情彭湃的又对着我的脑袋挥了一锤子,我后仰着身子躲过他的进犯,随即踩着攻向我的铁锤借力跃起,手挽出一个剑花一剑砍断了青年的手臂。
规语淡然一笑,一如昔日般清俊无双,他说,“孤本就是魔。”
耆童抬头看着我,一向沉寂无波的亚麻色眼瞳第一次带上了淡淡的惊奇与很轻的迷惑。
规语低声一叹,食指与中指并拢在氛围中一划,玄色的衣袖翻飞,数道银紫色光芒自洗尘殿的玉石蟠桃,金耀殿牌匾上的蓝珍珠以及药坞殿大门上的铜锁□□出,在空中交汇在一起,构成了一道紫色结界覆挡住全部昆仑宫。
耆童似是对我不讲战役礼节,冒然进犯这点感到不悦的蹙了下眉。
我想着持续跟这两只上古妖魔缠斗除了耗损我的元气外没有涓滴好处,尘寰也有句话叫擒贼先擒王,因而我一挥长剑,一道绿色的屏风临时挡住了两条蛇的进犯,而我本人则直冲向耆童。
……
我略一愣怔。
“还望帝君能奉告小仙您于大婚之日带着诸位魔将夜访昆仑宫是何企图?”
实在我这招也是在冒险。
面前忽的呈现一道黑影,规语一手抓住我握剑的手,另一只手握着我未握剑的手将其别在身后,构成环住我腰身,将我搂在怀里的诡异姿式。
我忽的想起婚礼筹办时,规语帝君偏执症发作了普通对昆仑宫内的小安排表示出了非常稠密的兴趣。
我俯身向前一冲避开两条蛇的进犯随即跃起,剑尖冲天,本该穿透一条蛇的下颚,谁知那竹笛声一转,那粗笨的蛇头竟也矫捷的向右一偏,蛇尾一甩便将我打落在地,另一条蛇在我落地前便张着大嘴以要吞了我的架式向我袭来。
硬碰不成,唯有巧胜。
方才仿佛听到了很不得了的东西。
当真不幸,我叹了口气,很有些凡界的猫见到死耗子后落泪的感慨。
更没想到他能一边忙着跟青娥神女培养婚前豪情,一边做这类小行动。
我叹了口气,“帝君,您入魔了。”
想到这里我不晓得是该汗颜还是该鄙夷这三位魔将的呆板。
我在赌,上古战魔毫不插手别人战役的这一份傲气。
我深吸一口气,渐渐安静下来,判定忽视了[孤本就是魔]那句话,又问了一遍,“您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我以剑撑着地向中间一滚险险躲过了进犯。
如果态度相反,我现在怕是早就号令部下一拥而上群起而攻之了。
东华帝君与诩圣真君不是感到封印松动,赶去苦海加固封印了吗?为此还冒着获咎西王母风险翘掉了青娥神女的婚礼,可如果面前的这个上古战魔是真货,那就已经不是松动的程度了,压根就是完整从封印中跑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