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手指颤了颤,这才问道:“温女人昨夜……但是遇着了甚么事?”
十六走在公公身后,气得直做出一副张牙舞爪恨不得撕了他的行动,然在看到温含玉身后的青葵时愣住了。
她方才忘了把这灯苗灭了。
乔越抿了抿唇,并不答复。
可这于稚童而言都轻而易举的行动,他却做得极其艰苦,他的手指看起来仿佛石雕而成,生硬得底子拿不住那系带,使得系带一次再一次从他指间掉开。
她给他的手炉他也没有效,而是放在窗边的桌案上,连着那日被他弄掉地上的那一只一起。
“嗯。”温含玉从青葵手中拿过药箱,让她留在院门外候着,走近乔越,才发明他腿上没有盖着薄被,肩上也没有披着棉袍,在北风当中,他薄弱得好似一碰就会碎了似的。
明显是一个身材肥大模样又平常的男人,那双冰冷的双眼却让公公感觉背脊莫名生寒,不敢再多说甚么,只在走过温含玉身边时用力哼了一声,昂扬着头走了。
说完,温含玉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她内心,她只是为乔越解毒罢了,至于其他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她没有问的需求。
温含玉光是想着乔越体内她从未碰到过的毒就已觉镇静,更莫论眼下的实际操纵。
温含玉边清算东西边又道:“每隔两日我会来为你通一次穴诊一次脉,期间你不得再如昨日那般强交运功,不然――”
她看到乔越的笠衫还是敞着,他胸前那道狰狞的伤疤清楚可见。
替乔越通了穴,又在他身上几处大穴贴敷上药膏,末端将筹办好的药在案上放好,一并将一张笺子放在案上,“敷药和喝药的时候,煎药的火候和时长,我开的这些药该当如何服用,我都已在笺子上写清楚,待十六返来你让他细心着看。”
温含玉清算完东西,将药箱往手上一掂,看也不看乔越一眼,回身就朝屋外走去。
倒不是她成心,而是昂首时自但是然地看到罢了。
“我会把你满身的骨头都打断,然后再一根根帮你接上。”温含玉说得随便,就仿佛开打趣似的。
“十六送一送邓公公。”对方无礼,乔越却不失礼。
温含玉瞧见了那人,只见那人身着绯色圆领窄袖袍衫,头戴幞头,臂弯里枕一根拂尘,原是一名公公。
乔越则是神采白得更丢脸,“温女人来了。”
又或许,他应当活在泥地里!
她真就是为他身上的毒而来,对他的人并无兴趣,不管是他的曾经还是他为何中毒,她都没有兴趣,她做完她要做的事情,天然就走。
温含玉一心只在解毒上,分毫没有重视到乔越不但将头垂得低低,更是将褪在腿上的衣服于手中抓得紧紧。
乔越默了默后这才解开衣带,衣裳半褪,暴露了他的臂膀和胸膛。
屋里还是很冷,虽没有风,却还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