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乔稷单独坐在一张只下了半局的棋盘前,手里执一枚黑子,似在思虑他这一枚黑子该落在棋盘上哪一名置,又似……在发怔。
黑子已输。
“主子知错。”邓公公当即停下脚步,待乔稷往前走了两步,他才重新抬脚根上。
“方才德妃似是来过?”将药碗放回到邓公公手中盘子时,乔稷才淡淡问道。
可要动太子的储君之位,谈何轻易!
一国之君不会无缘无端便拿身为储君的太子与其膝下其他皇子做比较。
“皇上,这自古以来,立嫡不立幼……”由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邓公公低低道,声音颤抖。
太子虽平淡暴戾,可他倒是真正高贵的出身,且长年皋牢着朝中众臣的心,穆王殿下则是个从无建立的闲散王爷,就算现在被封为定西将军又如何?没有过任何功劳的他,如何与背后权势强大的太子比拟?
“他老是能做到统统不成能的事情。”
邓公公再不敢游移,旋即道:“回皇上,太子殿下迩来……与左相大人走得颇近。”
“你何不直接与朕道太子殿下资质平淡,气度局促,结党营私,毒害手足?”
皇上要废太子而立穆王,朝中底子不会有人同意!
倒是再一次让邓公公震惊得如同五雷轰顶,一时之间如何都反应不过来,更答复不上来。
在这深宫当中的寒微之人,只能谨慎谨慎地活着。
身为主子,怎能与主子并行?
“邓时你再与朕说说,你感觉穆王如何?与太子相较又如何?”乔稷的语气还是如随口一问。
乔稷信步在麟德殿前走着,看着殿前十数年未变的花木,俄然感慨般道:“邓时啊,你从小就跟在朕身边服侍,已经四十年了。”
在殿中坐得乏了,乔稷到殿外逛逛,邓公公要搀着他,却被他拂开,道:“不消搀着朕,朕还没有到需着每走一步都要你搀着的年纪。”
乔稷又再看了胜负已分的棋局一眼,撑着膝盖便要站起家。
他现在就在这株已经生得高大的杏树前停下脚步,昂头看着开满枝头的杏花。
“行了邓时,这些阿谀的话这时候你就不消说了,当朕常日里听得还不敷多?”乔稷非常嫌弃。
“若朕甚么都不晓得,便不会有现在之忧了。”
“他会在西疆建功立业。”乔稷看着顶头富强的杏花,语气必定,“有乔越在,他必会胜利。”
这一次,乔稷并未催邓公公马上答复,他仿佛不急,只等着邓公公的答案。
皇上这是、这是――
乔稷伸脱手来,拿过药碗,昂头一饮而尽。
他这双眼……
乔稷道得安静,跪在地邓公公已然吓破胆,面色惨白,“皇上,主子……”
紫宸殿前后殿之间的花庭当中有一株杏树,每逢春日,它便开了满树的粉花,美是美,却与这花庭中的其他草木栽种得极不调和,有如鹤立鸡群般,坏了这花庭的团体美感。
“论最知朕心的人,这偌大姜国,怕非你莫属了。”乔稷似叹又似赞。
这个题目,邓公公却未当即答复,明显心有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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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稷似当这是在与邓公公聊些家常罢了,并未有见怪,反是答复了他的题目,道:“姜国江山得来不易,朕自要将它交到充足配得起它的人手中,不然朕百年后以何颜面去见地府之下的先帝与太祖天子?”
皇上这是起了废太子的心机!
“皇上,当喝药了。”站在旁恭敬沉默的邓公公此时才敢出声,同时将手中托着药碗的盘子稍稍往前递去。
邓公公震惊更甚,不由脱口问道:“皇上如何晓得平王爷去了西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