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齐嘴里叼着根小木棍,瞥了瞥了那堆积如山的衣服,拄着下巴目不斜视地玩着水。
“老子堂堂辽东总兵――的侍卫!竟然要在这里洗衣服,还洗坏了五件,真是坑爹!”大夏季手一向泡在冷水里,赵天齐的双手都冻出了疮,几乎腐败。
觉昌安使了个眼色,塔克世赶快抱拳道:“回禀总兵大人,阿台的老婆是主子大哥礼敦的女儿,现在大人围攻古勒寨,小侄女怕有不测,望总兵大人恩准主子们将其救出。”
李成梁面如死灰,本就火从心起,现在这狼狈的场面又让他颜面大扫。
“谨慎!”李成梁身后俄然传来一声大喊。
此话不假,自打赵天齐进入总兵府开端,功德都被那努尔哈赤捡去了,人家都已经做到了侍卫长,而他却一向扮演着很悲催的角色,洗衣砍柴样样做,纺衣织布还得干,这是啥?家庭好妇男培训班吗?这不,又来了。
努尔哈赤面无神采地走到赵天齐身后,抽出长剑对准颈部,双手紧握着用力劈下。。。
不过两人这三年固然没结下甚么反动友情,但起码不会再产生甚么大的阶层斗争。赵天齐又因波尔的监督,也是没法对努尔哈赤动手,再加上这三年来两人吃住同业,没事儿捡捡番笕,也是颇具有难你当,有福他享的模样了。
门外刹时便冲出去一票人,架着赵天齐就往外拖。
“咔哧咔哧”――――嘶!
这三年间,赵天齐和努尔哈赤养过马、炒过菜、睡过猪圈、收过夜香,归恰是统统最苦最累的活都干了个遍。人家努尔哈赤当上了侍卫长,每天和李成梁在一起如影随形,本身可倒好,还是得在这儿持续当着夫役。
赵天齐一起被拖到内里,那侍卫仗剑而出,猛地一把扯下头盔,只见此人恰是李成梁的贴身侍卫努尔哈赤!
赵天齐被押着跪在地上,挣扎着倔强扬开端,凝睇着努尔哈赤嘲笑道:“如何,终究要脱手了?”
“哎呀!”那人脚下一滑,绊了下门槛,衣服哗啦哗啦地撒了满地,就如许一片狼籍地堆在世人中间。
此时的辽东总兵府议事厅中。
“谢过总兵大人!”
世人散去后,努尔哈赤叩门而入,恭敬地立足一旁。
“咔哧咔哧”
努尔哈赤低下头,恭声道:“回禀大人,我已砍下赵天齐的。。。一撮头发!”
一名白发老头正要缓缓跪下,座上那人仓猝将他扶起,“都督快快请起,塔克世!快扶令尊起来。”
李成梁微微一笑,和颜悦色道:“你们父子二人来此所为何事啊?”
你妹啊!这就要斩了大哥我?赵天齐目瞪口呆。
觉昌安眉头一紧,诘责道:“尼堪外兰,你这是何意?”
万历十年,公元1582年,阿台毕竟起兵与明朝作对,李成梁亲率雄师围攻阿台驻地古勒寨,然此地依山川之险,地形庞大易守难攻,李成梁久攻不克。
李成梁闻言,双眼微眯,一字一顿道:“我不是叫你砍了他的项上人头吗?”
努尔哈赤洁净利落地抱拳:“部属大胆,大人方才未出此言。”
那将头盔遮住面庞的侍卫抱拳道:“服从!”
尼堪外兰一双鼠眼滴溜溜地直转,怪里怪气道:“回总兵大人,卑职感觉能够操纵觉昌安里都督里应外合,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攻陷古勒寨。”
这留着两撇小胡子,贼眉鼠眼、鬼鬼祟祟的便是尼堪外兰,他冷哼一声猫着腰踱步道:“都督你心疼小孙女,此亲情所至并无不当,然你一意孤行,却置总兵大人损兵折将与不顾!”
第二年,万历十一年仲春,辽东总兵府。
“咔哧咔哧”
“吾闻,猛虎出猫之门下,技成时,虎欲杀而啖之。”